“先卖个关子,稍后便揭晓了。”马姐体面地笑着,压根儿看不出深重的失落与内心的波澜。
勉力强撑几个回合,下了台马姐一身已是大汗淋漓,心里暗自悔道,自己当初就不该筹备开机仪式暨着媒体发布会,太高调了,搞得自己也差点下不来台。
其次被请上台的是成导。昔日一部《山河令》也将成导送上了一线导演阵营。他的真性情、接地气,好才华,人缘自也是极好。
“成导,您觉得《叹奈何》会超越《山河令》吗?”媒体争相问。
“在这里,我想和大家透露个小消息。拍摄《叹奈何》同时,我们还会套拍一部纪录片,片名暂定《山河小令》。可以理解为幕后花絮,也可以理解为大型真人秀。”成导在台上摇头晃脑,他的港普说得也愈发铿锵有力:
“《叹奈何》我反倒不期待,因为它的结局在剧本里已写好了的;《山河小令》嘛,没剧本,结局是HE,还是BE,我也不知,天也不知!所以就我个人而言,反倒更是期待!”
这一番话将现场媒体的胃口吊得十足:“自古花絮比正片命长,成导磕起CP来也最是英勇。此次有策划地去拍摄,是有什么非比寻常的点吗?导演,可以再多透露一些吗?”
侧台的马姐被吊得十足的,则是她那可怜的小心脏。她抚抚心口,勾勾手叫过制片:“没告诉成导宣发是Plan A,而不是Plan B么?他怎么说的还是B的词儿。”
“叮嘱过了!反复叮嘱了的。”制片苦着一张脸。
马姐摆摆手:“算了,还好。关键信息成导还没生出乌龙。你快去再叮嘱龚先生。他可别再漏了。”
说完后马姐看看制片仍苦着的一张脸,又摆摆手道:“算了,还是我自己去说罢。”
此时的龚先生已扮好了若何帝君的妆。鬓前两缕黑发,并着玉色罩白纱一身长衣,整个人仙气飘飘。
他面前的另一套是同款,只是颜色做了反转——白色底衣罩玉色长纱。那原本是不奈帝君的定妆戏服,是张先生穿的。此刻,被层层叠叠、没灵没魂地挂在衣服架上。
“龚先生,他不来了!咱们只宣你啊!切记,问到张先生,你就说,只是传闻;若追着再问的,你一律只说,无可奉告。”
“嗯。好。”龚先生机械地点点头,他眼盯着不奈帝君的戏服被风吹得飘啊飘,心则一直在自己的情绪中坠啊坠:“张老师,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怎么来,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不是吗?”
“龚老师,该您上台了!”制片开始催场,龚先生站起身环顾了遍后台,叹口气整整衣摆,迈步登上舞台。
前场一片轰动。谁也没想到走出来的会是龚先生。
“大家好。我是饰演若何帝君的龚先生。”一上台,龚先生便营业式地绽放出一张标志性的高级项目笑脸,和大家打着招呼。
然则看到他,在场媒体都快失控了:
“龚先生演若何,那不奈是谁演啊?是传闻中的张先生吗?”
“昨天路透爆出,张先生进组《不奈何》,是真的吗?”
“所以,这部戏是张先生和龚先生二搭吗?”
……
各路媒体激动得快燃烧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几近将台上的龚先生淹没。整的龚先生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正尴尬间,台上突然跳上一个人:一袭白衣,白色棒球帽,白色球鞋,通体白得就像一道光。
是张先生!
他来了!
他笑着冲台下挥挥手!笑着冲场外的主创挥挥手!最后笑着走向台上的龚先生,并远远地伸出了右手。
龚先生被这宛若天降的他的“光”晃得恍惚,他下意识地递出了自己的手。在两只手握住时,张先生借着力把龚先生往怀里一拉,左手顺势揽过他的肩,同时将头侧着贴到了龚先生右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话。
瞬间,台下响起□□短炮此起彼伏的“咔嚓”声,而被这无数镜头定格的,恰是一个“借位吻”!
从台下媒体的角度看,这是一个“吻”。
从侧台看,张先生和龚先生之间,却起码隔了半尺的距离。
这便是“借位吻”的Jing髓。不是做过十年横漂的人,不会把这尺度拿捏得如此不差分毫。
横看成“双”侧成“分”。横看是亲密,小小地满足着镜头的兴趣;侧看才是真实,与龚先生保持着冷漠疏远的距离。
这距离,是难以逾越的三年:过得去的三年与过不去的三年!
此刻,他借着位,侧首在龚先生耳边低低道:“就当我们从没认识过吧。”
张先生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还是在看起来如此“亲密”的时刻。这让龚先生愈发感到悲凉。
因为有镜头在,龚先生虽心若跌入冰窟面上也得含笑。他也将头偏了偏,贴近他耳边似在说着情话般实则挽留道:
“翰翰,不要这么绝情,好不好?”
“不好!”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