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这个?这家伙……』从交往之後我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血气持续上涌、像要失控般觉得他欠扁的冲动了。
但他都说出口了,我总不好装傻。我一边翻身上床一边回答:「是是是,我记得。反正给你就是。」只能怪我自己干嘛没事对他心软,仔细想想这家伙怎麽可能真的觉得委屈啊?
对於我的回答,子豪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怔怔地望着我,一会儿过後才说:「……那明天你『又』输的话,巧克力『又』要归我罗。」他像往常一样开心地笑着,还刻意加重了关键字词的语调,没错,我已经连续两年收到的数量都输给这家伙了,而子豪也照着他所谓的「约定」每一年都拿走了我收到的巧克力。
虽然有那麽一瞬间对於子豪发呆的样子感到疑惑,但这情绪立刻就被无奈的心情所取代。
『这年头难道连抢匪要抢人东西前都会事先通知对方啦?』一般来说只要生个气应该就能解决这种状况,但说到底我并没有要计较的意思,从两年前开始……
子豪会是现在这样子,有不少的部分也是由於我对他的放纵所造成的。俗话说得好:「欢喜做、甘愿受。」於是我有些莫可奈何地回答:「你开心就好。」
而关於两年前那天的後续……
在大家和阿辉玩闹够了、一起回宿舍的途中,原本我还和阿辉说笑着:「幸好你没被大家抓起来阿鲁……」然而我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有个令我心烦的家伙突然凑了上来说:「贤拜果然没我多,你的巧克力都是我的罗,要记得。」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听过最无厘头的话了。
「我又没跟你约好。」我理直气壮地回答,我从头到尾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哪时答应过要和他做这种无聊又幼稚的约定了?
与此同时阿辉早已很知趣地走了开、去和其他队友攀谈,不过倒不是因为我和子豪的对话有什麽火药味的关系,不知从何时开始,阿辉总会很「体贴」地在子豪向我玩闹时主动抽身。
我都不禁要怀疑子豪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用什麽条件趁机收买了阿辉、不对,其他队友也是,到底为什麽他们都会这麽识相地闪开?有时我甚至会忍不住在心里无数次地呐喊:『你们先别走啊……』至少身边多个人的话,这一刻我还能请他们帮忙「评评理」。
「贤拜要耍赖喔……」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用委屈的语调说话,坦白说当下我有些愣住了。
『到底谁在耍赖啊?』我不禁这麽想,一般人遇到脸皮这麽厚的家伙大概早就翻脸了,但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失落的样子却令我有些於心不忍,那感觉就像什麽呢?那感觉就像在一个下雨天看到纸箱里有一只挨饿受冻、正不断发出哀鸣的小狗或小猫一样。
我想遇到这种状况,不管是谁都会心软的,所以我说:「好啦好啦,算我输,反正给你就是…」
听我这麽讲,子豪脸上马上浮现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我真心搞不懂他在想什麽。至於巧克力方面,我并没有非要自己把它们都吃掉不可,毕竟重要的是有好好回应那些女孩们的心意。
『算了,你开心就好。』看到那张笑脸,不知为何、我竟然由衷地感到高兴,就算我刚才真有什麽气也都没了。
『或许笑容是会传染的吧。』我这麽说服自己。虽然从事後想来我该多抱持点怀疑的,至少对於那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是不是真的「天真无邪」。
「…你喜欢巧克力喔?」我接着问。这是很自然的联想,虽然身为运动员,甜食是少碰为妙,但是巧克力的高营养价值对球员而言是绝佳的补给品,适量的摄取并不会有什麽不好,只是里面的添加物越多对於运动员来说越不适合而已。
这也是为什麽我房里也自己买了一包较高纯度的巧克力、另一包则分享给了队友们;而有些人则是会买其他营养补给品或蛋白质饮品,例如我之前就曾在宇崴房里看到过两大桶装的蛋白粉。
至於不知道为什麽子豪很爱在跑来找我玩闹时,吃我那包巧克力,所以我并不是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而得到的回答总是像现在这样……
「没有啊。」他笑着回答,如同以往我每一次问他时一样。
那一天的最後这名抢匪就这麽把我收到的巧克力通通搜括走了。
同样的事就这麽重复了两年,他的行为与其说会让我感到气愤、倒不如说是烦躁,一种搞不懂他在干嘛的烦躁。而今天子豪主动提起、我们也已经交往了,原本我满心以为他是不是会有什麽比较「不一样」的改变……
『看来是我一厢情愿啊……』我不禁有些失落。不过这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虽然平常一点都不浪漫,但这才是我所认识的子豪,毕竟他总会在我料想不到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的做出让我备感温馨的举动。
「那我回去罗…」在我想着往事的同时,子豪已经起身开始穿起衣服准备回去自己房间,「…贤拜不要太想我喔。」他穿好衣服後又再转头笑着这麽对我说。
『这种时候倒是会好好穿衣服。』我这麽想。不过相比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