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你会做菜喔?不会吧?」柏程还是一如以往的敏锐,但这正是我想要的回应。
「当然不会啊,你要的话我可以做一个给你试吃,保证你也会印象深刻。」我故意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这也不是谎话,没做过菜的我如果真的动手做的话铁定能够让这群损友永生难忘。
「哇靠!原来是黑暗料理喔。」、「子豪太可怜了吧?」、「以後保重。」队友们纷纷给了子豪一个怜悯的眼神,彷佛他是这世界上最值得同情的人。
在我们三组人都被处罚过一轮後,时间也很晚了,大家做过盥洗後就这样回到了房间准备睡觉。除了我和子豪,我们故意排在最後才去盥洗。
「等等过来和我一起洗。」有别於以往总是子豪挤进来我这边,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要一起洗澡。
「贤拜你是吃错药喔?」我这样的举动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才吃错药,我可不想被一个每次都故意跑来和人挤在一起洗澡的家伙这样说好吗?」我又好气又好笑地回应,同时开始把衣服脱掉。
「好可疑哦,我怕。」子豪又露出他那招牌笑容,招牌欠扁的笑容。
「会怕你就快跑啊,我保证不会跑去你那间,你可以放心。」我回答。和他交往久了,我很清楚欲擒故纵的道理,更别说就算连「纵」都没有他大概也会自己跑来被「擒」。
「不要,贤拜难得自己说要和我一起洗。」说着他迅速把自己扒了个精光。
『所以说你刚刚到底是在饿鬼假客气什麽?』我不禁觉得好笑。我转开莲蓬头,然後用水打湿我们的身体,接着像以往一样替他涂满沐浴乳。
「好啦,贤拜是不是有什麽要说?」我反常的主动邀他一起洗,似乎让子豪有些受宠若惊。
「我们来玩个游戏。」我说,同时停下手边的动作示意换他帮我用沐浴乳。
「不会是刚刚那个吧?不要啦,贤拜不腻喔?」子豪一边帮我涂抹沐浴乳一边回答,虽然他嘴巴上抱怨着,但表情却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有一点不同,我们要玩的是真心话还有真心话。」我这麽说,大冒险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或者应该说子豪平常的胡闹行为对我而言已经是持续不断的大冒险了,我的心脏可没有大颗到主动要求他做更多的胡闹。
「唉唷,我平常说的每句都是真心话,不用特别玩游戏啦。」子豪笑着回答。
「你脸皮真的很厚,讲这种话一点都不会不好意思。」我捏了捏他的脸颊,从以前我就在想,这世界上大概没有比他脸皮更厚的人了。
「那贤拜到底想知道什麽?」帮我涂完了沐浴乳,子豪扭开水开关,水流冲刷而下,洗去我们身上的泡沫。
「你到现在都还没回应那些球团的询问对吧?」我开门见山地问,和他相处久了,我发现我也越来越会投直球决胜负。
「那个喔……我们现在离毕业还有快半年,不急啦。」子豪稍微思索了一下回答,如果才刚认识他不久,或许我会信以为真,但我们已经认识了两年多,现在我早已对他了若指掌,包括他没说出实话时常有的小动作和习惯。
「刚刚是谁说平常说的都是真心话的?」我提醒他。
「真的啦……我觉得现在应该先专心强化自己。」子豪还在试图挣扎,但那表情明显是心虚。
再这样下去大概什麽结果都不会有,我决定把问题塞到他脸上、让他不能再逃避:「不是离毕业还多久的问题吧?玮哲和柏程也都已经开始和那些球团接触。这也不是专心不专心的问题,你的状况感觉更像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出国当作选项。」
「那你咧?你还不是连要不要参加选秀的意愿都没表态过。」子豪停下帮我搓洗的动作反问,他的态度明显是在回避我的问题。
「我大概不会进入职业的世界。」我坦白地告诉他,毕竟一开始说要讲真心话的人是我。果不其然地这样的回答让子豪感到惊讶,急忙问我原因。
「你觉得我的球技如何?各方面。」我提出问题。
「不错啊,棒子又黏又烦,守备也很稳定,NP不多、但失误也很少。教练不是也说过?」子豪回答。
「那和你比起来咧?」我接着问。
「哪方面都比我烂。」如同以往一针见血般的答案,虽然听起来很伤人,但这是事实,所以我并不在意。
「那就是啦。」我耸了耸肩,然後换我开始替他搓洗。
「但那有什麽关系?」子豪仍然无法理解这和我进不进入职业有什麽关系。
「我的实力最多也就在现在青棒的阶段能够说是不错,到了职业的世界多的是和我一样稳定但企图心比我更强的球员。我进入职业的世界大概充其量勉勉强强会是个二军咖而已。」我一口气把理由解释清楚。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逃避?」子豪的口气变得认真、以锐利的目光盯着我,就像那天逼问我是不是说谎一样,不同的是这次我没有感受到任何压迫感。
「不是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