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概是让子豪那令人火大的笑声静下来,更简单地说她是站在我这边的,所以才故意在话里引导我,然後讲出这件事。
虽然为了痛苦的事而难过落泪是人之常情、更是良好的情绪抒发管道,毕竟无谓的坚强最後伤害的只会是自己。但看到子豪那困窘的表情,我实在於心不忍,更何况他是因为我才会流泪,平常那样好强的他因为我的冷言冷语竟然难过到那样的程度,知道这件事的我感到既甜蜜、却又心如刀割。
「好了啦,小雅,别闹他了。我给你们当笑话的题材没关系啦。」我替子豪讲话。我觉得如果我现在直接安慰子豪、或者只是单纯提到这件事都会伤害到他那异常好胜的自尊。
「他刚刚那样笑你耶。」小雅笑着说,果然她是为了我才故意提到这件事,毕竟有时候连我都觉得子豪有点欠扁。
「没关系,只要他开心我就觉得很高兴了。而且让他『那样』的事情是我的错。」我回答,为了避免刺激到子豪的自尊,我刻意避开了用词。
「对啦……我难过到……哭了,因为贤拜的事……」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这时子豪突然自己跳出来承认,但是语气仍然有些支支吾吾的,或许对他来说还是太难堪了。
不管是子豪的话或者是他的表情都让我感到心疼,毕竟一直以来他都是一副天塌下来也能轻松面对的样子,现在可以说是形象彻底崩毁了,但也因此我知道了他的另一面、脆弱的另一面。
於是我说:「对不起,这件事都是我的错,你不用特别承认啦。」我试着替他维护自尊。
但显然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我笑你笑成那样,你还替我说话,我承认一下也没什麽。」子豪说这话时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有时候我真觉得他就像自信的聚合体,总是那样正向乐观,不过更多时候比较像是过度自恋就是了。
「你们这样搞得好像我变成坏人了啦。」小雅笑着说。这氛围倒真的有那麽一点像,如果在戏剧里小雅大概就是那种在背後捉弄恋人的妖精之类的。
「不会啦,谁教他平常就一副欠扁的样子。而且没有你跟我说,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做了多过分的事。我现在知道我以後要多疼他了,我还要谢谢你才对。」我回答。
我的确应该跟小雅道谢,虽然在告白後我知道了自己曾经怎样过分地伤害到他,但我早该料想到以子豪那不肯轻易示弱的性格来说一定不会把所有细节都告诉我,如果没有小雅说出这件事,我或许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曾经伤害所爱的人多深。
「疼个头,谁需要你疼,我疼你还差不多。」子豪明显地不服气,他还是像平常一样好强,但自从知道他为我而哭之後,他的好强在我眼里看来是那样可爱。
「好了啦,你们两个不要再放闪了。」小雅替我们两个这一来一往的斗嘴做了简单的结尾。
那一天我们就在这样欢快的气氛下吃完了饭,在道别时我和子豪再一次向小雅道谢,如果没有她那般费心的在我们之间搭建起桥梁,或许我和子豪会连误会都没办法解开、更不用说告白彼此的心意了。
「所以贤拜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回到宿舍的时候子豪忽然这麽问我,或许是小雅在吃饭的时候提到的事情让他很在意。
『从什麽时候开始吗?』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思考许久,我似乎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我试着回想从入队开始所有和子豪有关的记忆,但却好像找不到一个确切的时间点能够明白地说出我是从哪个时候开始喜欢上他。
於是我这麽回答:「嗯……我开始注意到你的时候是入队测试那天、还有你後来的自我介绍。」
「真的假的?贤拜对我一见锺情喔?」子豪露出一脸得意的样子。
「你少臭美了好不好?我只是说我有注意到那天有个看起来特别臭屁的家伙。」我泼他一盆冷水,如果可以的话连冰水我都泼、多泼几盆都可以。
但我确实在入队测试的时候和身边的同学询问过他的事、而且对他那充满自信地讲述着自己梦想的样子印象深刻,没来由地。
「那你咧?」我反问,说实在的我也很好奇他到底是什麽时候喜欢上我的,毕竟从小雅的话里我只能知道从我们去看电影那天他就对我很有好感而已。虽然一开始是他提问的,但现在我或许比他更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问题似乎难倒了子豪,他一边仔细思考着,并一边把思考的内容说了出来:「入队测试那天?嗯……应该还没有。自我介绍的时候?嗯……好像也不对。第一次练球?也不是。和大家一起笑贤拜那天?感觉也不像……」子豪自顾自地一项一项开始想,我则在一旁耐心地等着,但听着他说出的内容越来越多是和捉弄我的时候有关、而且还如数家珍地一件接着一件,要不是我还在等待他的答案,说不定我已经失去耐心、痛扁他一顿了。
「嗯……我想不到,不过就是喜欢。」不知过了多久,子豪终於想出了他的答案,也就是没有答案,该说不愧是他的风格吗?从他的脸上挂着的笑容就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