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的你们,是要这样颓丧下去或是奋发站起继续向前,会成为什麽样子,都是由这一刻的你们自己所决定。」教练再一次强调。
「最後,享受过程、问问你们自己尽力了吗?如果是的话就挺起胸膛,不管任何人怎样评价你们,我都为你们今天的表现骄傲,你们用不放弃的精神缴出了最棒的成绩,在我心里你们并没有输,以上。」教练的话语深深地敲进了我们心底。
「是,谢谢教练。」休息区里传出了无比宏亮的喊声,彷佛震动了整座球场。
在这一刻原本滂沱的雨势早已随着时间变成了毛毛细雨,随风洒落到我们身上,冬天的凛冽寒风穿过外套吹在湿透的球衣上,触肤生寒,但我们已经没有人在意了。
那一天在颁奖台上,出现了一幕无比突兀的画面,在最终战因雨被裁定输球的亚军队伍笑了,笑得比夺冠的球队还要阳光、还要灿烂,每个球员脸上都挂着自豪的笑容,雨滴落在脸庞,那场在微雨中进行的颁奖典礼,分不清落下的是雨水、汗水还是泪水。
在比赛结束後的那几天,因为教练的话我们没有人继续陷入到消沉的情绪,但要从那样的余韵中完全恢复过来,仍旧需要时间。
『享受过程、问问自己尽力了吗?』这句话不停地在脑海中回响,彷佛耳边还能听见教练的话语、彷佛指间还保留着那满布泥水却依旧想握紧每一球的触感、彷佛肌肤上仍然能感受到决赛当天那好像能透入骨随里的寒冷的雨。
比赛结束了、真的结束了,但那份感觉却在心头萦绕不去。
或许对他人来说结果即是一切,只要在任何一个阶段落败,不管是预赛、复赛、甚至拚搏至夺得铜牌银牌;也不管挥洒汗水的过程有多精彩,在一般人眼中胜者将能获得桂冠、而只要落败,运动员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甚至荡然无存。
这是每个运动员必定会面临的课题,球场上没有侥幸、没有人永远挺立在顶峰屹立不摇,正如教练所说,即使是以不能继续奋战到最後一刻做为结束、也不管任何人会怎样评价这场比赛、甚至讪笑着那不过是输家的藉口,但我们今後会成为什麽样子,终究是由我们自己决定。
赛场上没有绝对、更不存在奇蹟,只有继续前进、只有继续精进自己、只有那些日积月累无数次的练习绝对不会背叛我们。
联赛过後的周末,是球队的假日,用意是让参加紧凑赛程的我们能充分休息,使身体从疲劳中恢复。
一大早地我的房间就响起了敲门声,这是很罕见的事,因为门从来就没锁,而对於球队的大家来说想串门子通常直接开门就进来,犯不着等人来开;就算队上有些人习惯敲门,也是敲完後就自行开门、不会等待回应。更何况现在门外的叫门声我很熟悉。
「干嘛?」我打开门,一大早就被打扰、再加上听到那个声音让我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原本我想稍微懒洋洋地度过早晨,这个美好的愿景在这瞬间都被破坏了,而门外的人当然是子豪。
「贤拜,能和我去一个地方吗?」子豪说,他的表情非常地认真,认真到让我有些不习惯。
「去哪?」我问,语气恢复平常的样子。
「你来就知道了。」他这样回答。要找人出去、又不说清楚要去哪,一般人会听才有鬼,连笨蛋都不会乖乖照做。
但可惜我好像比笨蛋还不如。
看着子豪一反平常嬉闹的样子,甚至那样有礼貌地敲门等人开门,这些表现都太反常了,反常到让我很在意,更别说前阵子他对我有些冷冰冰的。
「好,等我一下。」我简单地整理仪容、穿上外套,就这样跟着他出门。
我和子豪就这麽骑着脚踏车逐渐往市区外骑去,周围开始出现陌生的景色,虽然在这附近已经生活了一年多,但是我鲜少没事跑离市区,一来是没有什麽特殊理由需要跑到市区外、二来球队的假日不多,我又常在假日和子豪一起自主练习,时间更少。
我们就这样维持着不慢的速度持续骑着,中间没有任何交谈,大致估算了一下我们应该已经骑了半小时多,而我们正逐渐骑上一个小山丘。
过了不久,眼前出现一座球场,看着那有些残破的铁网、还有外野草皮上长出的杂草,这里似乎有些旧了、甚至可能已经荒废了好一阵子,我看了看周边,这座球场连夜间的照明设施都没有。
「到了。」这是子豪在这超过半个小时的车程里说出的第一句话。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麽?」我开门见山地问,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里相较市区有些偏远,虽然往下看去景色还不错,但总感觉有些荒凉,这样陌生的地方多少会让人感到不自在。
子豪没有回答我而是迳自地拉开有些锈蚀的门走到了球场里,我只得跟了过去,踏进门的瞬间我们很有默契地一同低下身去。接着便看他熟门熟路地走到了铁椅边坐下,然後拍着旁边对我说:「坐啊。」
说实在的,这样反常的他让我有些害怕。想想我都不禁为自己感到有些悲哀,我竟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