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眼最后一排将帽子搭在脸上的人,内心叹了口气认命道:“哦,你们想认识啊,那就认识一下吧。”
他突然觉得这样隐瞒身份很带感,万一哪天东窗事发了,看这些人还怎么得瑟,想想都觉得很有趣。
带着这种恶趣味,他说话的声音也跟着高上了许多,看见重九将帽子拿了下来,投过来的眼神虽带着疏离,却没有其他含义,看来是准备配合。
“开车的是闫溯,副驾驶是孟慈,绿衣服的那个是傅元一。”指到剩下两个熟人的时候咳嗽了一声,装模作样道,“这边是余辛和方未。”
说完,他随手一指后排:“那人临时插个队,叫,叫……”
完蛋,没提前想好名字。
呼得一阵风吹了进来,打在晏子晋脸上,将他出门前梳好的头发吹成鸡窝。
捋着头发的功夫,他抬头看见方未把他那一侧的窗户开到最大,正伸着两根手指抓风。
晏子晋脑子里灵光一闪,甚至都没给重九的一个眼神,直接说将闪出来的东西说了出来:“千里。”
两字一出,车里除了马达声外又多了风声。
方未侧过头浑身颤得厉害,旁边的余辛同样侧着头,同样颤着肩旁,但很明显这两人的情绪是完全不同的。
还好前排三个人都不知道缘由,闫溯问:“千这个姓氏很少啊,我没听过,兄弟那里来?”
晏子晋:“……”
哪里来,黄泉来!
晏子晋不答话,指望重九开口更不可能,尴尬的气氛一下子就蔓延开。
还好闫溯心大,别人再怎么尴尬都跟他没关系,自说自话这点倒是跟他们领导很像。
他也不是真的关注跟队的这人到底从哪里来,到底不是自己组的,过了这次不一定什么时候才会见面,或许以后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一辈子那么短,擦肩而过的人那么多。
不过是找个话聊天,没人搭话也就过了。这个话题聊不下去,闫溯立刻又换了个话题:“说来领导,之前听见那个谁给你打电话了?”
他以为这会是个轻松的话题,结果说完之后依旧没人搭话。
闫溯趁着等信号灯的时候回头瞅了眼车里的人:“怎么,这个话题也不能说?”
方未终于没忍住,噗地笑出声,旁边坐着的余辛脸色难看的紧。
“有这么好笑?诶,余辛你晕车了?我车技这么好。”说完这句话,闫溯自己噗嗤噗嗤笑出声。
闫溯突然来了的黄腔惹来孟慈一阵白眼,不过九爷两个字倒是让她想起另外一件事:“听说前几天的案子九爷去现场了?好像是因为猫丢了,书店里还养了只猫?”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闫溯见终于有人跟他聊天,又是自己知道的领域,兴致勃勃地说,“书店那只猫好多年了,有一次我送灵过去的时候,还看见那只猫趴在门口晒太阳,真漂亮。”
孟慈觉得有些奇特,在她印象里那位可不像是养小动物的人:“养多少年了?猫的寿命就十几年吧,没想到九爷还喜欢养这些。”
闫溯说:“能养在书店你以为是普通的猫?多半是Jing怪,不知道那里找的,现在这年头Jing怪不多了。”
孟慈:“猫找到了么?可能去哪玩了吧,竟然劳动九爷去案发现场,当时听程渊说的时候感觉他快哭了,也是运气好,九爷出一次书店不容易,正巧被他碰上了。”
“够他吹好几年了,还哭。”闫溯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羡慕,“不知道九爷长什么样。”
“你好奇可以去看看。”孟慈嗤笑一声。
“算了,我也就好奇而已,我可不敢,你想想庙里那些青面獠牙的Yin间使者们,我胆小。”
此话说完,车里安静了两秒,闫溯试探地叫了句:“领导?”
“干嘛?”
晏子晋心里一咯噔,他们方才聊重九和猫的时候,他就一指提心吊胆,听见没了下文以为这事儿就算结束了,没叫到还会叫到自己。
“听说……”闫溯话音顿了一下,小声问,“听说,九爷当初就是……”
就是你大爷!
晏子晋已经猜到闫溯下一句话是什么,可他又不能打断的太明显,正主现在就坐在最后一排,还是他要求对方隐藏身份,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闫溯当然不知道最后一排坐着什么人,以为顶多算是个能人异士,压着嗓子,用仅有他们几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九爷就是Jing怪?还是只猫?”
孟慈正掏出口红准备补个妆,之前赶回来后只来得及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最重要的口红始终没涂。
本以为唇色浅淡,领导觉得她身体不好就不让她跟着一起出差了,结果领导是个傻叉,什么都没看见。
这一会儿她正拿着小镜子摸嘴唇,听见闫溯的话吓了一跳,手一抖,口红涂到了外边,一个Jing致的妆容就这么毁了。
她手指放到了闫溯的大腿上,在闫溯不明所以地眼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