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晋摸着下巴,脑子里开始回顾过去有没有接触过关于这方面的教会。
这一会儿雨已经停了,大雷后的雨水总是来去匆匆,这一天已经往返好几次,现下连过惯了夜生活的年轻人都没了踪影,估计被天气折磨怕了。
偶尔有车辆经过,轮子在shi漉漉的马路上滚动发出黏腻的声音。
大概过了有十分钟,晏子晋才抬起头道:“暂时没什么思路,回头我让人留意一下,女人那边你拿到的书和困到的灵是什么身份?”
重九:“是个男人,估计死的时候不那么好看,被困了不知道多久。”
晏子晋又看了眼重九身上若有若无的黑气,这种东西普通人一般看不见,只会在靠近的时候觉得浑身不舒服,下意识远离。
若是活人在他身边待久了,很容易沾上点怨气,要么床上躺个十天半月,要么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不顺。
晏子晋倒是不怕这个,他是个异类。
估摸着那团怨气还要过段时间才能散出个人型,他索性先不急着从这边入手,毕竟教会那边也是个切入点:“那你这边有什么消息再跟我说。”
说到这,他又想起来先前车上说到的事:“那女人……真的因为一个虾皮和一句道谢就把你们归为坏人?”
“不然想不到其他的。”重九也觉得这件事很可笑,“我进小区的时候,有个女人帮忙开的门,当时光线太暗没注意那人的样子,可能就是那个女人吧。”
重九对人并不敏感,若是个幽魂他还能留意个七七八八,活人能看两眼已经很不错了。
当时女人佝偻着身子,他没留意人的样子,倒是在那人身上察觉到一丝熟悉的味道,只是那股味道消散的太快,他没来得及追究。
“可能心急了吧。”重九拿着那本薄薄的书在手里上下转动,“我有些好奇‘主神’到底做了什么,让她这样坚定不移地相信她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你不好奇是什么人能让女人可以做到这种地步,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管?”晏子晋这话问的有点故意。
重九手上动作没停,瞥了眼晏子晋,随后冷笑一声:“有什么可好奇的,在生死这件事上,人都大同小异,无非心愿未了,情爱难舍,接受不了身边的人离开,贪念罢了。”
说罢,他掸了掸沉甸甸的衣摆:“我先回去了,有事儿回头再说。”
“我话还没说完你怎么就要走了。”晏子晋见重九要走赶忙想去拉人,结果一脚没抬起来,鞋底被冻在地面上,“卧槽!你什么时候干的!不对,你有什么企图!是不是要谋杀!”
重九懒得理他,一脚踩在水坑里,溅起的水珠正巧打在晏子晋脚下,冰化了。
“重九。”
重九脚下一顿,没转头。
“你真的不想知道……”
“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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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未在车上闭着眼睛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晏子晋回来,休息了一会儿后疲惫感终于散了许多,睁开眼看着坐在门边向外张望的台絮:“人呢,还没回来?”
“还没。”台絮扶着车门一动不动,老实巴交地等着领导回来,听见方未的声音后,只是短暂的转了下头,之后依旧老老实实盯着外面。
方未见外面雨停了,坐在车上这么长时间腿也有些酸,拍拍台絮的肩膀示意他让让随后下了车。
刚下着没走两步就看见重九和晏子晋站在不远处,两人一前一后。
晏子晋对着重九的背影道:“九爷,你真的不想看看这人间吗?”
这句话的尾音消失在远处几辆车没道德的喇叭声中,重九什么都没说,朝着街角的幽暗出走去。
眼看着重九的身影越走越远,方未来到晏子晋身边:“你又给他灌输什么思想。”
“我能灌输什么。”晏子晋道,“让你家猫多点人情味,竟然已经决定做人了,天天守着那个破地方做什么。”
“破地方?”
“不破不破。”晏子晋变脸很快,听见质疑声后立刻换了立场,“一点都不破,是个福地,好好守着没错。”
“是个破地方。”方未这次却没像之前那样调侃什么,连一贯嬉笑的表情都收了起来,看着暗处时眼底一片黑暗。
“说来我还想问问你。”晏子晋看向方未,“九爷说他身上的怨气是因为你剖了他的蛇,你是看出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方未低低的笑了起来,“比较有趣。”
“什么玩意?”晏子晋突然有种风太大,我听不清的感觉。
“蛇吞的不是怨气,是魂灵,那条蛇也不是真的蛇,是他捏出来的虚像。”
“什么虚像?”晏子晋毕竟没在现场,不知道究竟什么情况。
“你以为小九可以凭空捏出东西?别逗了,就算是上古女娲造人还需要借助泥土,凭空怎么可能出来东西。所以他但凡造出来东西一定会借助一些其他东西,当然出门在外最方便的当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