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血莲开遍池塘时,他也就真成了一具白骨。
“云淮离,你骗我的还少吗?你要我拿什么信你?”
沈千眷吐出口灼热的气息,调动僵硬的手脚,要将他从水里拽出来。可手才触及他的肩,眼前的景象骤然一变。
“卖包子嘞,刚出炉热腾腾的包子~这位大哥,要来个rou包吗,皮薄馅足……”
雪下的很大,一个穿的极为单薄的小孩冻得手脚发紫,他颤抖着站在摊位前,两眼盯着包子拽紧了自己衣袖。
他也不知从哪来,一双草鞋早已磨破,衣衫虽然破旧,却没有街边小乞丐那般脏乱。
这个又瘦又小的孩子……是云舟渡?这是他的记忆?
“小孩,要吃包子吗?”小贩低下头热情地问道。
小孩猛地点头,随后又道:“我没有银子,用这个换可以吗?”
小贩听到没有银子脸上的笑便消失了,看他拿出了一块小巧的玉牌,上面雕着云纹,中间还刻着个古字。小贩并不识字,只知道这灰白的石头街边一抓一大把,即便雕的好看些,石头依然是石头。
他手一扬,将石头扔远。
“没钱吃什么包子,去去去,别站这影响老子卖包子!”
云舟渡吓了一跳,忙跑去捡。
所幸雪堆积的很厚,玉牌没摔坏,云舟渡正要将它捡起来,一只手却比他快了一步。
那人面若冠玉,冷冷清清的模样似不食人间烟火,撑着伞替他挡住了迎面袭来的风雪。
“这是你的?”
云舟渡大概是被冻的狠了,慢了半拍才点头“嗯”了声。
冰凉的玉牌重新被塞回手里,那人道:“收好。”
他将伞交给身后的人,身后的人麻木地接过伞,眼中没有半点光泽。
沈千眷心中大骇,这是年少时的师尊?!
不对,这是傀儡,师尊断然不会如此。
再者傀儡可不会听旁人的话,若他是傀儡,那前面的人是谁?
一个晃神,那人已经买下了所有包子打包好交给云舟渡:“给你的,拿着吃吧。”
空中炸开了朵绿色烟花,云舟渡抬头看了眼:“我只要一个就可以了……”
不过是一个抬头的功夫,那神仙般的恩公已经不见了,他甚至都来不及道声谢。
紧接着来了一伙骑着马的修道者,看服饰应是火云宗外门弟子服。街道上的行人商贩纷纷逃窜,有些甚至连东西都不要了,生怕自己跑慢一步。
“哪来的小兔崽子,不想活了?给我滚开!”跑在前头的修士一马鞭甩了过去,云舟渡“砰”地撞上一旁的商铺,怀中的包子散落一地,一个个被马蹄踏烂。
“大白天的,人都死哪去了?”
一名修士下了马,骂骂咧咧地踢倒了一个摆着蔬果的摊子。
各家各户闭门不出,那修士找不到人撒气,转向了捂着胸口去捡掉落在脚边的包子的云舟渡。
一鞭子抽到了他手上,打得他皮开rou绽,云舟渡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小兔崽子,去把人都喊出来。”
云舟渡站在原地没动。
于是又一鞭子照着他的脸打了过去:“去啊!”
“住手!师兄师兄手下留情,手下留情。”一名青年男子飞快地拦下了那鞭子,挡在云舟渡身前谄媚地笑道,“师兄大人大量,何必跟个小兔崽子过不去。我去喊,我去。”
沈千眷一眼认出了此人,这不是火云宗六长老雷承平么?他在火云宗可谓是只手遮天,哪曾想还会有被个外门弟子使唤的时候。
忙活了一上午,雷承平终于得到片刻歇息,他瞄向云舟渡怀中露出一角的玉牌,道:“你怀里的东西能让我看一眼吗?”
云舟渡想也没想直接拿出来给他,雷承平翻来覆去摩挲了两遍,似乎想找出一丝伪造的痕迹。
半晌,扭头看向云舟渡:“你不怕我不还你么?”
云舟渡看着他道:“你和恩公一样,是个好人。”
雷承平笑弯了眼:“对,我可是个大好人。”
“这玉牌是谁给你的?”
云舟渡:“我娘。”
“那你娘在哪?”
云舟渡接过玉牌,低下头没了声响。
雷承平眼珠子转了几圈,嘴角微不可察地扯了下,沉痛道:“可怜的孩子。”
云舟渡:“娘亲让我去云洲找爹爹。”
雷承平:“你知道这里离云洲有多远吗?”
云舟渡摇了摇头。
“那可是隔着两个大洲,数十座大山湖泊。只靠一双脚,你要走到什么时候去。”
云舟渡睁大了双眼,茫然中有些不知所措。
“你从哪来?”雷承平又问。
“绛州城。”
“那得走好远的路吧,你一个人是怎么走到这的……”
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云舟渡因为他的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