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过神他已经重新跳入了河中。
那些锁链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极为难缠,一时半会儿砍不完,一个犹豫连刀都被捆住了。沈千眷怕他真被憋死,干脆放手让锁链缠住,他抱住云舟渡,渡了口气给他。
这事他做的慎之又慎,怕云舟渡醒来当场和他翻脸,谁知道他是真被夺舍还是故意逗他玩,如果是后者……他翻脸的速度可比翻书快多了。
云舟渡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却迟迟没有睁眼,眼看两人就要被卷入木棺,沈千眷正打算撤开先毁了那木棺,下一息一只手按在了他后脑勺上不让他退开。舌头撬开了他的牙关,长驱直入,沈千眷没防着这一出,脑子一片空白,直接僵在了原地。
贴着照明符的那条鱼游了过来,照亮了河底成片的骸骨。
沈千眷看了眼,心想我真是疯了。
身后的棺木眨眼就到,云舟渡不知按到了什么机关,他们没有被拖进棺材,反而摔进了一个chaoshiYin冷的溶洞中。洞中漂浮着橘红色的萤火,触之即燃。两人一身shi地滚进来,那些萤火怕碰到他们似的,几乎全贴在顶上,倒是将洞内照的清楚透亮。
落地云舟渡便放开他猛地一阵咳,咳得撕心裂肺,甚至咳出殷红的血丝。
即便沈千眷再不情愿,也不由得多看他两眼。
“你方才怎么回事?”
云舟渡双眼shi漉漉的,呼哧呼哧喘着气,坐在地上掀了掀眼皮子:“我起不来了,祯雪,你来扶我一把。”
沈千眷非但没过来,反而走得离他更远了。
“你是不是知道这里有机关?”说完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云舟渡充其量就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上哪知道,多半是误打误撞。
云舟渡见他如此,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想法,眼尾一扬笑意又回到了眼中:“知道啊,我就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沈千眷被他气笑了:“云舟渡,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每句话都发自肺腑,句句属实。”
“那你说说你还知道什么?”沈千眷等着揭他老底。
云舟渡伸出鲜红的舌头缓缓舔过唇角,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他的衣带不知什么时候被扯开,衣襟半敞不敞,眼尾咳得通红,看着更像个妖Jing。
……又招他。
沈千眷磨了磨牙,默念了两遍清心经,走过去将他衣衫拉好:“先想办法出去吧,回头烤烤火,别感染风寒。”
云舟渡见好就收,拉着他的手起身,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向恢复平静的河底。
他连指了几个方位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些棺材的摆放位都是有讲究的,如果我所料不错,每一口棺材下都会刻有特殊的符印,以此来运转大阵。”
“什么阵?”
“应该是某种中古时期的邪阵。”
沈千眷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中古的东西你都清楚?”
“只是对阵法略懂一二。”
“……”这时候你就别谦虚了。
“这个大阵并不完整,可以说还缺一样最重要的东西,不过我现在还看不出缺了什么。”
即是邪阵必然是些邪门的东西,不知会不会和陈伯说的“魔”有关。
正思索着,洞外传来说话声,两人一惊,收敛气息,贴着石壁看他们要做什么。
“这封魔村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好不容易快熬到头,来了一群肥羊,又可以撑个三五十年。”
“那群修真者都忙着内讧,谁会管这些。我看呐,没个几百年消停不了。”
两个黑衣人走入了他们的视线,走在前面那个手上捧着个盒子,以木盒上的繁杂的阵纹来看,里面装着的应该是什么重要之物。
“天底下的大魔都被封印了吗?修真界都这样了还不趁机作乱?”
“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是听说……”那人说着声音轻了下来,抬起手遮着嘴就要凑上前说悄悄话。
前面的黑衣人给了他一肘子:“这鬼地方除了你我还有谁会来,别掩掩藏藏,说。”
留着小胡子的黑衣人“哎”了声,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被撞疼的肩膀,道:“天底下最大的魔不就在天都么?这天下何愁不乱。”
“你是说……谁!”
12、打劫
◎他们被发现的倒是不冤。◎
被发现了?
沈千眷眼神沉了下来,握紧了手中的刀。
这是两个魔修,修魔者残忍噬杀,无论修为多高,神魂有多强,终会被魔魂吞噬,成为一副只知屠戮的躯壳,害人又害己。
“哥,哪有人啊?你不是总说这鬼地方不会有人来吗?”
走在前头的高个子魔修终究修为高深些,他一脸Yin鸷,径直朝着溶洞而来。
“何人在此?!”
衣袖被人扯了扯,云舟渡指了指上头。
溶洞飘散的萤火自他们来之后就黏在顶上,一层覆一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