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喧嚣仿佛都逐渐远去,连聒噪的蝉都识趣的闭了嘴,风温柔的不像话。龚卿握着程煜的手缓缓移到自己的胸膛,起伏的心跳蓬勃有力,他说:“我曾以为把你推开就可以自救,让你把爱分出去一些就可以救我一命,可是那段日子却是我最难熬的时光。理智告诉我这是最正确的决定应该毫不犹豫的坚持下去,可想你念你的心却更加倔强,它在玻璃罩子里撞的头破血流,大声的呼喊求你不要走远,可你听不见。我像一个Jing神分裂的病人行尸走rou般的在生活里游荡,我很想告诉你我后悔了,可我终究是说不出口的。”他看着程煜那双泛起水雾的眼睛,用拇指轻轻擦去他那将要在眼角凝成的泪珠,放柔了声音说:“程煜,你能感受它此刻的活力吗?它在为你而跳。从前的我太过愚蠢,现在才明白推开你能救的只是一个丧失了爱的能力的躯壳,只有你才能让它活。”
这应该是龚卿第二次向他剖白自己,程煜的眼角已经泛红,但在夜幕的笼罩下看不分明。他感受着从掌心处传来一下一下蓬勃有力的心跳,似乎心跳的每一下都传递着龚卿“我好爱你”的信息。掌心处开始变得发烫,那股暖意顺着胳膊传到心脏,然后暖意裹挟着血ye流入身体的各个角落。龚卿的痛苦他感同身受,龚卿对他的爱他比谁都懂,或许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比他们彼此更相配的人了。
程煜很想说些什么来安慰龚卿,可是现在,所有的语言似乎都过于苍白,那些带着伤的过往用简单的言语是抹不平的,他的眼泪终究还是没忍住从眼眶滑落下来。
龚卿低头吻掉了程煜脸上的泪,顺着泪痕吻到了他chaoshi的眼睫。
这是龚卿第一次看到大哥为他流泪,眼泪是咸的,可融在嘴里时却有些带着甜蜜的苦涩。
龚卿的吻点到为止,像一片薄纱般轻柔,程煜忽然就想到之前龚卿醉酒时在KTV天台的那个吻,也是轻轻的触碰,自己浑身是伤一身病痛,可对他总是充满怜惜万分温柔。他仰起脸凑到龚卿的唇边吻了上去,龚卿在一瞬间的愣怔之后便反客为主,将程煜揽进怀里,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扶着他的后脑,用力的回吻。
夜很宁静,风很轻柔,年轻人周身的热chao不退,程煜不自觉抱紧了龚卿的腰,企图靠的在近一点。道德与lun理在这一刻全都被抛之脑后,理智摇摇欲坠,欲念占了上风,他忽然很想溺毙在这个吻中,那么尘世间的纷扰与无数看不见的阻碍都与他们没关系了。
这个吻没有浅尝辄止,也算不得温柔,他们是这世俗囚笼里的困兽,看不清路在何方却也挣不开绳索随入这世俗的大流,他们只能相互撕咬相互舔舐来安抚彼此心中将要喷发而出的爱。
耳畔的呼吸渐渐平缓,龚卿抱着程煜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舍不得放掉,程煜就由他这么抱着。他感受着龚卿胸膛的起伏,拍拍他的背,说:“明天有空咱们出去看看房子吧,”
龚卿终于松开他,问道:“看房子?”
程煜笑着说:“嗯,今年课不多,主要就是论文,可以不用天天待在学校,而且明年也要毕业了,到时候也是要找房子的。”他捏了下龚卿的脸,又说:“你瘦了好多,搬出来住我也方便照顾你。”
龚卿的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悦,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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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的龚卿变得忙碌起来,他学医本来白天课程就多,现在晚上也加了很多实验课,成天从早忙到晚。从前觉得上课不过一溜烟的事儿,现在却觉得这些课程都无比的漫长,从不在课堂上玩手机的他在短短几天内就养成了每隔几分钟都要看一次手机的习惯,有时候是看时间,有时候的回消息,总之时间变得仓促而珍贵起来。
这边的龚卿为课业忙的一塌糊涂,那边的程煜也着实没闲着。他抓紧一切时间把这学期的课程任务都安排好,甚至把下学期的任务都跟导师协调好了,处理这些事情的闲暇时光他就一个人去校外找合适的房子,看到不错的户型或者不错的小区环境他就会拍下照片给龚卿发过去。两人在周末一起去视察一番,说笑商量着就把这事儿给定下了,最后选择了离学校不远的一处小户型,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租金虽然小贵,但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市这价格已经相当公道了。兄弟俩现在的财力虽然算不得什么有钱人,但小金库还是有的,毕竟刘丹青和程岩在他们的生活费方面从不吝啬,经过这些年的积累,也是一笔不小的资产,负担这里的租金和各项生活费用还是绰绰有余的。
正式入住已经到了九月底,他们十一没有回家,趁着假期去买了些简单又实用的居家必备物品,一番Jing心收拾之后,虽然屋子的整体布局变化不大,但是每处都增加了小细节。门口鞋架上摆放着同款绒拖鞋、客厅侧边立着崭新的衣架、茶几上摆放着情侣茶杯、餐桌上放着插满鲜花的Jing致花瓶、冰箱里塞满了新鲜的瓜果蔬菜、厨房里添置了新的锅碗瓢盆、书房里码放着整齐的课本、卧室的大床上铺着洁净的床品还有着洗衣ye的芳香,一切的一切都透露着生活的气息,他们完美的组合在一起,让这里更有家的味道。
龚卿转转这里又看看那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