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乐函咽了咽口水,小心回答道:“看、看了部电影。”
傅鞍很快收拾好心情,说:“好,你玩的开心点,回去再给我打电话吧。”
这种隔着网线感知不到对方情绪的熟悉感,还是当初在网恋的时候,谢乐函暗叹一声异地恋真难受,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傅鞍:“你生气了吗?”
“你们是正常吃饭交际,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傅鞍语气听不出喜怒,谢乐函也琢磨不透他的情绪,但换位思考一下被隐瞒的感觉,谢乐函还是咬了咬牙,告诉傅鞍:
“我妈让我跟她多熟悉熟悉……”
沉默像是最钝的刀,割下来得时候痛感都能把人给折磨到几近崩溃。
“好。” 傅鞍说。
电话挂断的一瞬间,脑子里紧绷的弦就跟立马泻了力似的,他深深呼吸了两口,然后紧了紧拳头。
“傅鞍,还在干什么呢?” 傅妈妈推开包间的门,朝他招手道,“菜都上齐了,快来吃饭吧。”
傅鞍点了点头,跟着进了包间。
只有家里三个人的大包厢看起来有点冷清了,傅鞍安静入座之后,由他爸爸率先动筷子,席面上便只有细微的碗筷碰撞声,傅妈妈瞥了儿子和丈夫一眼,正欲开口,就听到傅爸爸开口问:“听说你交了个二十岁的男朋友?”
“二十一岁。” 傅鞍纠正道。
“跟你小侄子年纪差不多大。” 他缓声道夹了块鱼rou到碗里,“你们能有什么共同话题?”
“你不用担心这个。” 傅鞍说,“话题还挺多的。”
傅爸爸看了傅鞍一眼,说:“还想劝你找个年纪相仿的,毕竟都有定下来的心思,他年纪这么小,外头的世界多的是还想看的东西呢。”
傅妈妈明显看到傅鞍脸色一僵,忙出来打圆场道:“你这大家长,怎么又管起他谈恋爱这件事来了?”
傅爸爸紧绷的脸有一丝松懈,估计是想起傅鞍刚毕业那阵子,自己忙前忙后给他找人相亲的日子来,不禁感叹道:“他们都觉得自己找的才是最好的,我们拉郎配还是没事找事做,净给他们添烦恼了。”
傅鞍没再继续搭话,一家人在沉默间吃完了这段饭。
谢乐函跟他妈妈一起送走了客人,被问及觉得人家女孩怎么样的时候,谢乐函皱眉道:“我们互相都只当朋友而已,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男朋友。”
老妈明显惊讶了一下:“还在一起呢。”
“对啊。” 谢乐函骄傲地抬了抬下巴,说:“还会一直在一起呢。”
放完狠话的人,洗完澡回房间,就找不到他的男朋友了。
也不是找不到,就是不回微信消息,谢乐函还想着他是不是没看手机,结果刷微博的时候发现革安转发了一个粉丝给他画的人设图。
谢乐函表情凝重,盯着看了一会,自我安慰道:也可能是工作室在运营他的账号,虽然这 “好看。” 的文案,像极了傅鞍的作风。
自我调解完之后,谢乐函又退回微信,给傅鞍弹了个表情包,对方依旧没有回复。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林副总在群里嚷嚷让老板发红包的事情得到了回应,傅鞍用工作微信号发了好几个红包在群里,消息嘀嘀嘀弹个不停,谢乐函红包没抢着,因为他正在安慰自己说,傅鞍可能没登录私人微信罢了。
没登录这事,居然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在谢乐函弹过去不知道多少条消息之后,他简单回了个 “早”,然后又销声匿迹了。
傅鞍真的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那种。
得到这个结论的原因是,谢乐函红着脸发了几张洗完澡拍的照片过去,他没回复。
他怔怔盯着自己发过的那句除夕快乐,他妈妈今天晚上喝了酒,身体不是很舒服,只留谢乐函独自一人守夜,乍涌出的委屈和孤独让他霎时酸了鼻子,谢乐函红着眼睛拨了个电话过去,电话响了一会,然后传来一句冰冷的 “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谢乐函呼吸一滞,又打了一通过去。
这回电话响了好半天,傅鞍才接起来。
“喂。”
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一声啜泣,傅鞍叹了口气,说:“除夕快乐。”
“不晾着我了吗?” 心脏盛不住的委屈都从话语里溢了出来,“你这几天都不理我。”
傅鞍稍沉默了一会。
“你又不讲话。”
傅鞍轻声开口:“怕耽误你的事。”
“我错了。” 谢乐函最怕他这样云淡风轻的语气,就跟因为不在乎了,什么事都不需要再商量一样。
“那天回来我就跟我妈说了,让她别再弄这种事情,而且我跟那个女生也达成了只当朋友的共识……” 谢乐函顿了一下,“这样的话,你还生气吗?”
傅鞍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今天除夕夜,你还要继续生我的气,不理我吗?”
他这样又是轻声细语,又是撒娇的,让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