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奇也说:“就是啊小星星,绝交怪麻烦的,你以后到国外还上哪儿找我们俩这么好的哥们儿去!”
魏星星从来就说不过这两个家伙,干脆不理他们,把话题又拽了回来,问丁黎睿:“诶,我听说你最近可忙了,要不是我回国,有谦大奇都约不出来你,怎么回事儿啊?跟我说说呗!”
一提起这个话茬儿,丁黎睿心情又降了下来,他灌了自己一杯酒,然后翘着二郎腿往沙发上一倚,闷闷地说:“没怎么回事儿,别提了,最近情路不顺,烦着呢!”
“情路不顺?哟!看上谁了?”
“一个大叔。”
“噗……”这一句话,把周子奇和魏星星两个人都说喷了,嘴里的酒喷一地,两人面面相觑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周子奇一脸惊诧:“怪不得你之前联谊的时候别别扭扭的那股劲儿,我还以为你改邪归正,原来是心有所属啊!而且还改口味了?什么时候不喜欢萌妹子,改成怪蜀黍了?快说说,你看上哪个大叔了?长得帅不帅?”
魏星星也挺好奇,一双星星眼盯着丁黎睿,等着他的话。丁黎睿却什么都不想说,说什么啊,难道让他说就算是个大叔,也把自己这单恋天天当成累赘似的往外推,一点儿进展都没有,甚至还有些倒退,俩人现在跟仇家似的冷战,还不如陌生人呢!
丁黎睿懒得再聊这个,只说了一句:“记住了啊,如果哪天我被气死了,你们去找一个叫唐简的给我收尸,一定错不了!”
说完,他起身想去吧台再点个烈一些的酒,啤酒喝着没劲,越喝越心烦。谁知一转身,突然撞上了一个人的背,把人撞了一个趔趄,那人拿在手里的酒杯也撞洒了,酒泼了人家一裤子。
丁黎睿赶紧道歉,拿了纸巾让人家擦一下裤子,被撞的人倒是没骂街也没抱怨,只是默默擦了擦裤子上的酒水,然后抬起头,看着有些慌张的丁黎睿,淡淡一笑,说:“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
可丁黎睿见人家的裤子是浅色的,被红酒染了一大片,肯定废了,于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开口道:“这样吧,咱俩加个微信,你报个价,该赔你多少钱我转给你。”
典型的富二代作风,用钱解决一切,这招儿往往很好使,所以丁黎睿屡试不爽。但他没想到,今天这人不吃这一套,似乎对金钱并不感兴趣,他没有拿手机,而是看了看丁黎睿,又看了看手里的空酒杯,笑着说:“不用你赔裤子,如果你想要赔偿的话,不如请我喝杯酒吧,正好我的同伴刚刚有事离开了,我也是一个人。”
这简单啊,一杯酒的事儿,反正他们也是来夜店玩儿的,跟谁喝不是喝!于是丁黎睿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行,交个朋友,我叫丁黎睿。”
那人一直都保持绅士的微笑:“你好,我叫孟一凡。”
后来这一整个晚上,他们都跟孟一凡聊得很开心,发现这是一个健谈的人,也是一个颇有风度的人,年龄应该比他们大一些,但聊起天来丝毫没有代沟,而且他也是个律师。有时聊着聊着,不知为什么,丁黎睿总能想起唐简来,他觉得孟一凡跟他很像,不只是职业像,还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可却又说不上具体哪里相像。
丁黎睿心里暗暗嘲笑自己,真是够了,就那么喜欢那个臭大叔吗?连喝酒喝多了,跟别人聊着天,眼前还一直是那个臭大叔的影子来回晃,真他妈烦人!
这个临时的局儿散了的时候,自来熟的丁黎睿已经跟孟一凡开始称兄道弟的了,还相约着明天周末一起去看画展。因为听孟一凡说最近新开的画展上有许多后现代的艺术品,丁黎睿听着还挺感兴趣,便约着一起去。他觉得跟孟一凡聊天特别开心,心里一直郁结着的疙瘩也稍微舒解了不少。
喝多了不能开车,他也没开车过来,跟大家道了别,慢慢悠悠散步晃到唐简的公寓楼下时,已经十二点多了。远远地感觉楼门口站着个人,丁黎睿酒劲儿上头,脚底下打晃,还没走到楼口就头晕得蹲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中看见有个人朝他走过来,他仰起头,借着路灯的光线看见了唐简微愠的脸,正低着头看着他,皱起了眉。
丁黎睿喝了酒,不太清醒,突然就笑了,抱着膝盖蹲在那里,仰起头笑着说:“唐简?你来接我吗?”
唐简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眉头皱得更紧了,开口问道:“你去哪了?打你电话打不通,为什么关机?”
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没电了,丁黎睿也懒得管,一直仰着头看着眼前的人,看了好久才迷迷糊糊地笑着说:“大叔你又生气了吗?…你,怎么这么爱生气呀…”
后半句是嘟囔出来的,可唐简还是听清楚了,他知道丁黎睿指的是昨晚的事,于是心里一紧,表情也柔和了很多,他开口道:“我没生气,我只是见你这么晚不回来…有些担心…”
“你说什么?”丁黎睿醉的有些晕乎,没听清,眯着眼睛问他。
唐简叹了口气:“没什么,我说赶紧回家吧,太晚了。”
谁知他刚想伸手去扶丁黎睿,就被小朋友一胳膊甩开:“不!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