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晨无奈地耸耸肩,“嗐,人家说了咱介个呀,叫伤风败俗,不让孩子上了。”
“伤风败俗?”黎煜皱了下鼻子,“他真就这么说?”
“没直说,但给咱说了家里有正规玩意儿要孩子去学,没时间搞这个。您瞧,明里外里就这个意思呗。”
“那剩下的学费?”
“我解释了就算后续不上,也退不了钱,他说不要了。好家伙,三千七说不要就不要了,搞不好还真有百万家业要继承呢?”
“百万富翁的小少爷还不能跳个舞了?”黎煜甩了甩汗津津的头发,“我去冲个澡,晚上机场接个朋友去。”
“好嘛,谁啊劳您大晚上接机,爷们姐姐啊?”
黎煜瞥了他一眼,“女的,之前在上海学舞搭档过半年的裴晓汐,来咱这儿参加比赛,人生地不熟,找我带着逛逛。对了,你是不是去过附近那家相声园子?帮我买两张明天下午的票,她点名要听现场相声。”
“嗐,这好机会听哪门子相声啊。”吴晨意味深长地说道,“咱楼下有家24小时用品商店,懂?”
“可去你的吧,我早就帮她订好单人间了,只有你这老北京纨绔子弟一天天脑子里没点正经玩意儿。”黎煜笑骂了一句,不搭理他了,从衣柜里摘出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说是浴室,其实也只不过吴晨应黎煜所谓的“教师福利”要求,在洗手间里安装了热水器和花洒。在三里屯这寸土寸金的地儿,洗手间只留了窄窄一条,淋浴的时候转个身都费劲。但起码冲个凉比带着一身chao汗回家舒服多了。
任由陌生的水花从上至下冲刷,在赤.裸的躯体上做个圆滑的过客,黎煜放空的脑海中回映出今日那男人的形象。
他当时只扫了一眼,便注意到了男人的衬衫扣子规矩地系在最上面一颗,下搭的西裤也笔直无褶,一看就是位于相亲链最顶端的那种社会Jing英形象,看不惯自家孩子不务正业也很正常。
但顾念的乐感很好,天生就适合跳舞,看得出来他本身也喜欢,可不能浪费了这好苗子。有机会得找那小师叔聊聊,就算不走职业道路,让孩子平常当个兴趣也是好的。
黎煜还不信了,这年头,不会真有人觉得跳街舞的都是牛鬼蛇神吧?
他在这边放松心情,外头的吴晨则在买相声票的过程中遇到了难题——那相声园子明天一个空位也没有了!
嘿,这可是个稀罕事。北京这地界虽然比不上天津,但也算得上是相声园子评书茶馆遍地开花,向来是供大于求。更何况这附近的年轻人居多,也就是偶尔去听个乐呵。因此晚场都难以坐满,下午场的人就更少了,哪里会遇见这种提前一天订还一票难求的情况。
吴晨在购票网站上看着灰秃秃的“缺货登记”四个字,内心泛着嘀咕,打开微博搜了搜,发现实时里都是高价求票的,还说什么一定要看上明天的场,半辈子就等这个了。
“哎哟,明天难道是曲艺家协会主席莅临的日子?”吴晨下滑刷新了广场界面,正好看到最新一条是有人要原价出两张连坐票,他赶紧戳进了私信抢先联系上。
对方回复原价出,临时有事去不了。因为是前排,所以票价小贵,接近两百块。
吴晨觉得原价还算合适,便和对方加了微信。愉快地交易完后,票码都发过来了,对方突然额外问了一句【我额外问一句,你是教授的学生吗?】
【不是啊。】吴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如今看个相声还有学历要求吗?
【……算了,卖都卖完了,不管了。你可不要转手高价卖给别人啊。】
【打包票不会。】
【唉,不信也得信。撤了,拜拜。】
吴晨越发觉得自己跟不上时代了,不过总归票是买到了手,也算为自家兄弟的未来幸福铺平道路,说不定俩人乐着乐着就乐到一块儿去了呢!
作者有话说:
观众老爷们好啊!开新文啦!是一块大甜饼!
这两位职业身份和兴趣爱好完全不同的小朋友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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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再度相逢
◎台上台下◎
既然来了老搭档,就没有不花时间陪同的道理。
黎煜昨夜接到裴晓汐送到酒店,今天上午又坐地铁来酒店接她,领她去吃了吴晨倾情推荐的老北京早餐当上午茶。
裴晓汐是地地道道的南方姑娘,这是头一回来北京,见到早餐铺子那一溜排新鲜玩意儿,可谓是眼花缭乱。最后还是黎煜考虑到她的口味,要了点nai油炸糕和糖耳朵,配碗面茶。他自己点了碗豆汁带四个焦圈儿,添份卤煮齐活儿。
裴晓汐扫了一圈餐盘上满满的碳水,幸福又痛苦地叹息了一声,“Bert,你现在肯定没有女朋友。”
“为什么?”黎煜眨了眨眼,将蘸着豆汁的焦圈儿嚼得嘎吱嘎吱响。
“如果你女朋友后天要比赛,你会带她吃糖饼吗?”
黎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