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窗帘拉着,不分昼夜。
直到门铃响了,响了很久很久...
能把他叫起来也是奇迹,夏易手撑着床铺缓神,半响,拖着疲惫的身体起身去开门。
叶淮在医院等到陈芸秋度过危险期才离开,医生说不要让患者醒来见到容易激动的人。
容易激动的人当属叶淮。
叶建湘让他先回来考试,万事高考完再说,叶淮庆幸他还有个这么明事理的爹。
回家洗了澡,把浑身上下的血迹洗干净又换了套好看的衣服才来小屋,乍一看跟平时没什么两样,除了手上缠着纱布。
门拉开的瞬间,叶淮看到夏易眼底浓浓的困意。
抬眼看到他,怔住了。
“我...吵醒你了?”叶淮笑,“忘了拿钥匙。”
他故作随意地抬脚往里走,径直走入了夏易的怀抱。
夏易敞开双臂一把环住叶淮的腰,大手钻进宽松的t恤,下巴抵在肩膀上,使劲地把他往自己身上揉。
“夏...夏易...”叶淮喊他,“你勒死我了...”
一阵胸闷气短,肋骨勒得生疼,叶淮掰着脑袋看他,那人眼底积着一层浓稠的化不开的黑团,有些可怖,这不是平常的夏易。
“怎么了?”叶淮捧着脸颊问他。
夏易二话不说吻了过来,指尖穿过发丝,捧着叶淮的后脑勺往自己面前压。
汹涌热烈的吻从唇瓣辗转到舌尖,一波一波,呼吸乱了拍,很急很躁,又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叶淮半推半就着关了门带着夏易往屋里走,一路碰掉了很多东西,照片,茶杯...而他通通不管,只管抱着叶淮狂吻,叶淮往哪走,他往哪跟。
由浅至深,由轻至重...
叶淮从来没有见过吻得这样仔细的夏易,每一颗牙齿都要舔舐,每一处空气都要掠夺,他像一只一头栽进花心的蜜蜂,贪婪地攫取着取之不尽的香甜。
呼吸要没了,腰也软化了。
温柔的亲吻无休无止,过了很久很久,夏易也没松开叶淮,变得执拗,像任性的小孩在闹脾气。
他好像对叶淮的虎牙格外偏爱,一遍一遍,辗转留恋着...一颗嘬十分钟,四颗就能嘬出一节课来。
叶淮被亲得哭笑不得,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这么喜欢,我拔给你?”
夏易看着他,一句话不说,再落下的吻在额头,眉心,眼睫,鼻梁...和接吻一样细致,每一处都要留恋一会儿,每一处都要吻上几口。
像月光洒在身上一样轻柔,细细密密的吻落在皮肤上,每到一处撩起一处的电流,温热,shi凉...
叶淮总觉得今天晚上的夏易有点怪,太过温柔,温柔地能化出水来,又过于细致,细致地要把他浑身上下每一处拆解开来,研究透了。
像对待一件珍稀的艺术品,又像是对待神明,虔诚而真挚,而当他感受到一阵炙热的滚烫时,再迟钝也察觉到不对了。
叶淮看着夏易眉头紧锁的样子,眼底藏着难言的隐忍和痛苦,只觉得心脏绞痛,呼吸困难,他抬手捧着夏易的脸轻吻他。
不会吧...夏易...
不要...
缠绵过后,夏易趴在叶淮身上,两个人沉默了很久很久,“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嗯,你说。”叶淮说。
“这里,可不可以...”夏易抬手覆上叶淮,“只有我。”
“什么意思?”叶淮问。
夏易趴在叶淮腰上,脸埋了下去,闷闷地说:“只有我能在里面...”
叶淮一愣,心下冰凉,“...不然还能有谁?”
夏易没说话。
“你是觉得有谁能动得了我?”叶淮推了他一下,夏易埋得更深了,“你还不是我心甘情愿的,强迫我试试,打得过我吗你...”
“我是说...”夏易打断他,尾音沙哑,“如果有一天,再遇到一个让你心甘情愿的人...”
半句话没说完,夏易被叶淮掐着脖子一个翻身狠劲拍到了床板上。
小孩红着眼睛逼近他,“不会再有这个人...”
夏易看着他,眼眶一下红了。
“你听见了吗夏易,不会再有这个人...”叶淮狠狠道,抓着夏易的手在颤抖,“不会再有第二个...”
夏易搂紧了叶淮,一个翻身又压过去,捏着下巴暴戾地吻了上去。
终于收了温柔暴露本性,叶淮从他发狠的眼底看到无底的空洞,仿佛困兽在濒临崩溃的边缘挣扎。
之前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稀品,现在却仿佛要把他骨子都揉碎,蚕食饱腹,渣都不剩。
夜深了,叶淮抓着床单,视线是花的,万物迷蒙,耳朵也鸣了,真真假假,一切都是这么不真实...
夏易应该是用了跟邵桀打架的劲,不然怎么会这么疼...明天不会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