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淮哥...”夏洛花道。
“别...去。”夏易拉住夏洛花。
叶淮被抬进旁边一间病房,简单处理了一下手上的伤,医护人员联系家属,退了出去。
夏易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才缓缓推门进去,只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儿这么多天绷着的弦就断了。
叶淮两手缠着绷带,浑身上下都是血,白净的脸沾着血污,浅色的卷发干涸成一缕缕的褐色。
“叶淮...”夏易喊他。
“哇...”夏洛花在身后哭出了声。
夏易上前坐在床边,把叶淮抱起来死死地搂在怀里,脸颊蹭了蹭他额前干硬的刘海,又低头吻了吻。
“叶淮...”
“叶淮...”
“我宝贝...”
叶淮醒来时整个人是懵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因为叶汐和叶建湘都在了。
依稀记得睡着时有人紧紧地抱着他,喊他的名字,有眼泪打在脸上,叶淮抬手摸了一下,干的。
思绪一晃而过,接着被眼前麻团一样乱糟糟的事态替代,一瞬间陷入窒息。
叶建湘看了他一眼,Yin着脸出去了,叶汐面露愁容,眼角挂着泪痕,看着叶淮,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被发现了?”
叶淮张了张嘴,嘴唇干裂,说不出话。
“我们都知道了。”叶汐说。
夏nainai的手术很顺利,脱离了危险期,直到送入病房医生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说问题不大,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这叫问题不大?今天是不是差点人就没了?”夏易追了出去。
“没这么严重,小手术。”医生淡淡道,转身就走。
“小手术是什么病啊?”
夏易穷追不舍,到办公室门口,医生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血糖高。”
血糖高需要进手术室,这么多人员流动,没有手术单,没有病例单,没有检查报告,什么都没有。
“到底是什么病啊!”夏易推开了办公室门。
“这里是办公室,你再这样我叫保安了,你...”
话没说完,人被夏易拽着领口狠狠地甩到了墙上。
衬衫被扯开,医生闷哼一声撞上墙壁,一旁的壁画掉落,砸在地板上,未来得及感受疼痛,面前的人掐着脖子逼近。
“那在保安来之前我就先弄死你...”夏易眼眶猩红,像盯猎物一般直勾勾地盯着他。
脖子上的手在颤抖,青筋外漏,凶猛又彷徨,看着面前人的暴戾神色,医生倒吸一口气,“...你别冲动!”
“那你他妈的倒是说啊!”
“我他妈怎么说啊!”
两个人红着眼睛对吼。
“你nainai那天...”医生隐忍着表情闭上了眼睛,“差点给我跪下了!”
夏易一滞,浑身的血ye都凝固了,带血的瞳孔紧盯着面前的人,半响,哑着嗓子问:“你...说什么?”
“您这个情况很危急,如果不抓紧住院治疗,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可是...我大孙儿还有两个星期高考...再撑一下...”
“撑不了的啊!脑血管疾病复发非常危险,只要不治疗,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再撑一下,撑得了,撑得了!!!”
夏nainai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冲着医生大喊:“你不知道我大孙有多厉害,他是要考清华北大的你知不知道,耽误了你赔得起吗!!!”
“你nainai说,她死了你才能带着妹妹出去上大学,她不想再拖累你了...”医生说。
“谁死...谁死了!!!”夏易吼道,狠劲推了医生一下。
“不要辜负你nainai对你的期望啊...”医生皱着眉头安慰,“回去好好准备高考吧...”
但是夏易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只觉得周遭的声音像紧箍咒在耳边念,烦躁,难受,难以言喻。
“闭嘴,你闭嘴!!!”
歇斯底里,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又陡然间断掉,跌落万丈深渊。
“不会死,不是拖累...”
夏易出了办公室,拐进一旁楼道。
叶淮被叶建湘一路薅着进了安全出口,夫妻俩怎么这么喜欢薅人呢。
“断了。”叶建湘说。
叶淮笑了,真他妈言简意赅。
“不。”叶淮道。
“你是不是有病...”叶建湘说。
“是,我有病,我变态,我恶心,我猥琐龌龊肮脏下流...这些话里面那位已经说过一遍了,你就不要再赘述了!”叶淮冲他大吼。
“那你有没有反省?”叶建湘问。
“反省?”叶淮笑,“反省什么,我喜欢一个人,有什么好反省的?”
“那看来还是不知错。”叶建湘冷冷道。
夏易走到拐角处,听到叶淮的声音,止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