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双眼微瞪,鼓着嘴巴,“反正我就是不想喝啊,苦死啦,明明身体就没事,都是你非央求着大夫要开药、开药、开药,结果,我现在每天嘴里全是涩涩的药渣味啦!”
闻言,梁枫哭笑不得,这个逻辑不通的家伙,当初没怀孕之前,多么Jing明啊,现在,啧啧……
多简单的道理,你不喝药,反胃的话,嘴里还不都是苦水味,而且人都更遭罪呢?
不过孕夫有撒娇矫情的权利,更何况这个矫情的人,还是他的心肝大宝贝,这就更是政治正确。
但他表面上的态度却依旧没动摇,“宝贝儿,乖啊,这要喝了是让你不反胃的啊,你不心疼你自己啊,你那么爱吃的一人,现在啥也吃不了。你再看看,这药就这么点,一口下去就没了,有蜜饯和糖果呢,不会苦嘴的。”
云清瞟他一眼,冷哼道,“你说谁是那么爱吃的一人,谁爱吃了?”
看他的表情,梁枫瞬时清醒过来,眨了眨眼,故作疑惑道,“我刚有说这个话吗?
“有。”
梁枫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刚刚那是在说我自己呢,我这么爱吃美食的一个人,最近看你胃口不好,我也不好意思吃太多东西啊,不然心里觉得愧疚,这可真是太令人遗憾了。”
看他一本正经胡诌,云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却还是嘴硬,“好吧,好吧,那我这都是为了你才喝药的啊,我可真是太心疼你了,哎,你说我,对你怎么这么好呢?”
梁枫赶忙接上话茬,“还不都是因为爱啊,都是你太爱我了才会这样,真的太感谢了。”
“不客气,记得就好咯!”
“记得记得,永远记得,矢志不忘。”
云清冷哼一声,也不让他喂,自己不清不愿地拿起小勺子,一点一点挑着慢慢喝,喝一口转头就要吃一个蜜饯。
这场景看得梁枫直咂舌。
他是不明白他家宝贝夫郎的诡异思路,既然药那么难喝,中药确实味道难闻,这不是假话。但越是这种情况,不应该仰头就是一口,直接灌完,早死早超生吗,这一口一口、一滴一滴的,不是加长自己痛苦吗?
但是梁枫却是万万不敢把这话说出口的,他好不容易才哄情愿了,再多一句嘴,万一引炸了可怎生是好?
一场春雨过后,温度逐渐升高,四四方方的城池,也比春日更加喧嚣几分。
舒州府城今年新开的“四季楼”里,已经领先一步,开始做起冰食点心来,生意很是红火,成为舒州府宾客宴饮的新宠。
酒楼面积巨大,中间围着一个景色布置绝佳的小花园,假山边、水池边成丛的杜鹃花,在清风的吹拂下,如艳丽至极的锦绣地毯,缓缓向外铺展开来,咤紫嫣红,极尽妍丽。
不过,或许是天气渐热,人心也变得浮躁起来,酒楼某间包房的客人,心情却完全无法像景色这般美好。
“你说什么,你不是开玩笑吧?杜老弟,你的意思是,以后都不再跟我们曹家合作了?”
第105章 开始
杜斌瞄了瞄眼前之人可怕的脸色,心里微微一抖,不过想到来着之前那人的叮嘱,很快又再次坚定下来,脸色平静道,“对。”
郑玉财盯着眼前之人看了许久,脑袋里也同时转了九拐十八弯,联想了许多,各种各样的旧事旧人,纷至沓来,毫不留空。
到最后,他却只是勾起嘴角,嘲讽地叹了一口气,“好,杜老弟,你现在有了别的想法,我也不怨你,毕竟人各有志,不过上个月说的那批货你怎么还没送过来,现在已经晚了几日了,再晚的话……”
“那批也没有了。”杜斌平平淡淡地道。
白瓷茶杯“砰”一声砸在桌面上,碗盖被震飞,在地面滚了几圈停在了角落里,被子里的茶水蔓延出来,滴滴的顺着桌沿往下流。
郑玉财双眼通红,瞪着杜斌,冷声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这意料之中的发作,杜斌却还是被吓得缩了缩身子。
不过他依旧在梗着脖子道,“就是这么回事,这次我的染坊出了点问题,量不够,没法提供了。”
郑玉财冷笑一声,“是你幼稚还是我傻了,咱们当初可是白纸黑字签了合约的,难道你以为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否了吗?”
杜斌道,“哎呀,郑老兄,不要这么急躁,小弟这也是没办法啊,出不来货物拿不到银子,我也很无奈很着急啊,但东西没有,我也不能凭空给你变出来不是。”
郑玉财摸爬打滚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生意场上的套路?
杜斌的染坊又不是只供他一家布匹,且不说他压根没收到,任何有关染坊出问题的消息,就算染坊真的出了问题,凭曹家的地位,凭他们的交情,正常情况处理,也应该是优先他们供货,哪怕是先挪其他人的来抵上,绝对不该是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
郑玉财都气笑了,指着他就是直接骂道,“姓杜的,我告诉你,我不管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