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顿时喧嚣尘上、议论纷纷。
那为首壮汉见情势不对,立刻就冲陆大夫奔过去,举着个大拳头,凶神恶煞,“好你个糟老头子,果然是和慕云庄串通好了,来推卸责任,看我不教你老老实实的?”
然而,他刚到陆大夫跟前,手腕就感受到巨大的疼痛,似乎整个骨头在一瞬间断掉了。
那壮汉抱着自己的手臂,惨烈的喊叫起来,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他就发现自己的衣领,被人拎了起来,对上一张温和的笑脸。
然后下一瞬,腹部传来翻江倒海般的痛苦,同时整个人就飞了起来,他四肢不自觉张开,快速地划动着,大叫着,飞过层层围观的人群,直接砸在了门口的街道上。
见梁枫如此凌厉的动手,那剩下四个一同来闹事的人,哪里还不知道,今天的事已经成不了。
眼神互相一碰撞,干脆破罐子破摔,就向着梁枫冲过去。
说起来,这几个人既然能在赌场那么混乱的地方立住场子,自然是有几分本事的,不管是身手,还是拼命的手段,都比普通人厉害不少。
只是这次着实出师未捷,谁让他们碰到梁枫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还开了挂的男人,别说一打四,就是一打十,都照样让他们跪下来叫爸爸。
轻轻松松,不过眨眼的功夫,来闹事的五个人就整整齐齐的,叠在慕云庄门口,一个个捂肚抱胸,痛苦惨叫,其声之凄厉,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毕竟梁枫的力气可不是吃素的。
“来碰瓷、打秋风前,也先把招子擦亮点,看看对付的是什么人,有些银子,是有命挣没命花的。”
梁枫收回踩在他们身上的脚掌,厉吼了一声,“滚!”
闻言,那几人顿时心里一松,仿佛死刑犯接到特赦令,急急忙忙就想起身离开,只是碍于身上实在太过疼痛,几个汉子挣扎了许久,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勉强站起来,互相搀扶着往远处走去。
于此同时,围观的众人如沸腾的开水炸了锅,下意识地迅速四散了开来,离梁枫几丈远,但却又都没有跑远,反而更加兴奋地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起来。
毕竟这年头,也没什么好玩的事,他们难得看到这么曲折起伏的故事,哪里舍得离开,至于可能会被打......虽然梁枫确实厉害,在场几百人呢,总不能把他们都给打一顿吧?
贺七也闭上了因为过于惊愕而张大的嘴巴,我的个天,现在才意识到自家老爷的强大。
在这男人身高普遍不到一米七、且身体积贫瘦弱的古代,梁枫的身形在人群中,不管怎样,也算得上鹤立鸡群了。只是,往常习惯了他每天懒洋洋提不起Jing神,只对着云清温和且无赖的模样,这骤然的凌厉,实在让人大开眼界,却也难以置信。
望着那几人走远,直至完全看不见后。
梁枫这才回身,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微笑,向着各个方位的客人,都抱拳拱了拱手,温声道,“不好意思,今天让各位受惊了,不过在下以性命担保,慕云庄的商品绝对没有问题,为了感谢大家支持,今天慕云庄的所有消费,全部给与减免一成优惠,欢迎大家进铺选购!”
这温文有礼、恭和谦让的样子,哪里还能看出刚刚的血雨腥风。
虽然刚刚并没有费多大力气,但云清心疼他,梁枫一进铺子,手上就被搁了一杯热茶,还一边拉着他直问,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梁枫笑着解释了好几遍,才让他彻底安下心来。
然后,抬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宝贝,我们今晚就住在城里了,明日再回去。”
云清立时皱眉,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大大的疑惑。
夜幕像一张巨大的黑纱布,从四面八方,缓缓聚拢,悄然而来。
弦月如钩,几许零落的星辰伴在四周闪烁,街道上有微风吹过,一个带着面巾的黑色人影,沿着墙角,在黑暗里一路疾行,沿途经过的打更人和巡城护卫,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
行至某个高大的院墙外,他停下脚步,抬头朝四周默默打量了几圈,选定个靠墙角的位置,一跃而进,成功躲过重重护卫,最后停在一间灯火通明的房屋前,昏暗的灯光,在窗户上映照出三个影影绰绰的身形。
他很干脆地抬手,连续敲了三下门扉,节奏轻缓,在这宁静的深夜里,却十分醒耳。
屋里的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不觉一惊,最后,还是谢恒去打开了门,谁让他地位最低呢?
“是我。”
熟悉的嗓音和身形,谢恒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拉着他的胳膊,带进了屋里,把头伸出去,在外面看了一圈,确认后面没有尾巴,才安心地关上房门。
他看着一身黑衣,还遮了面容的人,“怎么这么个打扮?”
“我怕路上被人看见,没想到.......”梁枫摘下面巾,摇着头轻轻哼笑一声。
谢恒脸色顿时一变,既有几分尴尬,更多的是惶恐担忧,他自然明白梁枫是在嘲讽他们的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