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祺然说。
“那……”周祺然声旁的一位女子说,“你能看看我脖子上这颗红宝石好不好?”
说着她就要凑过来,细长白嫩的脖子上挂着一颗赤红的宝石。礼服裙子是抹胸的,那颗宝石正好就在胸间。
周祺然看了一眼就挪开了眼睛,紧锁眉头。
“哥哥,我想上厕所。”谢星遥突然出声说。
周祺然简直得到了救赎,“不好意思我带妹妹去厕所。”
“你带她进女厕所不方便吧?”另一边的女子说,“我带她去吧。”
谢星遥像个小大人似的,“不用了,我不需要。”
周祺然带谢星遥溜了后,谢星遥悄悄咪咪在周祺然耳边说:“哥哥,那些女人是交际花专门骗男人的,你要离他们远一点。”
周祺然哭笑不得,“你从哪儿学来的?”
“妈妈告诉我的。”谢星遥说得头头是道,“好看的男人不可信,好看的女人也不可轻易信。”
“那你昨天还夸我好看呢。”周祺然反驳说,“你也不信我?”
谢星遥毛绒绒脑袋拱了拱周祺然的颈窝,认真说:“当然不是,哥哥不一样,哥哥就是哥哥。”
一楼的厕所一眼望去都是人,站着的、搂着的、喝醉的……周祺然只看了一眼就把谢星遥抱开了。
这种场所里,厕所除了上厕所外还可以干很多不正当的事。
周祺然抱着人去了二楼,相比于一楼,二楼竟然没有一个人。他在通道口把小丫头放下,蹲下说:“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谢星遥提提踏踏地跑进了门里,一进来她就发现洗手台站着个穿军装的哥哥。
江笙畔把手洗了,白手套随手扔垃圾桶里,他听到了门外有人过来的声音,注意力一直集中,透过镜子他看到门口出现的是个小丫头。
他转过脸来问:“你是什么人?”
“我叫谢星遥。”谢星遥nai声nai气地回答,“我想上厕所……”
江笙畔反应了一会儿,“这里是男厕。”
谢星遥瞪着眼,害羞地跑到隔壁去了。
江笙畔总觉得刚才那个小孩儿有点面熟,他手甩了甩水,刚走了两步,就想起那小女孩儿在哪儿见过了。
他推开门走出通道。
周祺然正百无聊赖地盯着墙上挂着的一副油画,是莫奈的《日出·印象》。不是真品,真品周祺然在别的博物馆见过,但这张仿画仿得倒栩栩如生。
靴子声由远及近地从通道传来,厚重的声音落在地毯上。周祺然下意识地从画前让开以免挡到别人走路。
那靴子声不疾不徐,一步步走过来。
周祺然靠着栏杆,目光低垂。
一双黑色的靴子出现在视野里,停在了他面前,不走了。
周祺然正疑惑,由下而上地看过去,长腿塞进了黑色军靴里显得更长了。
眼睛透过薄薄的镜片猝不及防与眼前穿军装的人对视。
身材姣好,挺拔地似一棵松柏,如墨的眼瞳像被黑夜吻过,尤其漂亮。
男人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周祺然眼神淡淡,轻声问他:“这位军爷,有事吗?”
“……没有。”男人目光落在他脸上,顿了一下,说:“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周祺然笑了一下,抱着手臂回道:“这个世界那么大,长得相似的有很多。”
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走开。
“哥哥。”谢星遥上完了厕所跑过来,周祺然把她一把抱起来径直往楼下走,“星儿我们回家吧。”
包间里的士兵跑出来找人,他看江笙畔笔直地站在楼梯口,像是在凝视什么人,“少将,司令找你。”
“我知道了。”江笙畔目光收回来往包间走。
谢星遥手抱着周祺然脖子,像说秘密一样地说:“哥哥,刚才那个人是少将,我看到他肩膀上的牌牌了。”
“那叫肩章。”周祺然轻笑,“你还分得清军衔?”
“嗯!”谢星遥说,“爸爸教我认的。”
“真是厉害啊。”周祺然摸了摸她的头发,把一切说话声隔绝在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楼。
回到家,周寓敏正在吃午饭,见人回来了,还震惊着,“这么早就回来了?”
“没什么意思我就回来了,”周祺然说。
“对!”谢星遥附和说,“都是交际花,想认识哥哥。”
周寓敏听完就笑了。
佣人给周祺然他们添了两副碗筷。
周祺然夹了一块子菜随口问道:“妈,南城现在的军区司令员是谁?”
“纪松。纪家的人,从十几岁就当兵了,现在都是上将了。”周寓敏问,“怎么了,今天见到纪司令了?”
“……没。”周祺然吃了一会儿又问:“那……他身边有其他的军官跟着吗?”
周寓敏眼睛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