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爷没理会,抽了一口烟。冷着脸,不接受道歉。一面气周祺然打了自己,一面气他把好好的婚事搅黄了。
周老夫人发话:“行了,打的那一下,祺然都道歉了,你这当舅舅的也别这么小气,都是一家人。”
“舅妈和妹妹这两天怎么没见到?”周祺然问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又是头一疼,周二爷说要娶二房后,二夫人带着女儿回赵家了。二夫人也是不吃亏的性格。这个家,真是闹腾。
“她和蕾蕾在赵家。”周老夫人说。
周祺然说:“该舅舅去把舅妈和妹妹接回来的。”
“怎么接?”周老夫人反问,“赵姊晴的性子就是个大小姐脾气。你舅舅已经去过一次了,不肯不回来。”
“这件事好解决,反正舅舅也不再娶了,你带着舅舅登门拜访。”周祺然说,“赵家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会松口的。而且我这还有一事……”周祺然给周老夫人说了自己的想法,顺便让周二爷竖着耳朵听到。
“这样,舅妈肯定会回来。”周祺然说。
周二爷一听,确实是个好方法。
名义上二夫人才是周家明媒正娶的夫人,自然不会真的让她在娘家待着,传出去对周家名声也不好。
次日,周老夫人当即和周二爷吃过饭一起去赵家接人。
周祺然在周公馆逛着,江笙畔与他并肩。
春天真的是到了,路边的植物都开花了。小时候的记忆,周祺然挺模糊的,不记得自己看没看到尸体,只记得,父亲死了,在他很小的时候。
“当年我爸身上项链失踪后,我妈就将周公馆找了一遍,所有人的房间,边边角角,任何一处都没放过。”周祺然边走边对周祺然说,“可是没找到。我回来后也查了这么久,我还是觉得,项链就在周公馆内哪儿也没去。只是藏的人太高明了,我们想不到。”
江笙畔在周公馆当佣人也是很多年了,装盲人的那些时候把周公馆也走遍了……他暗暗寻思着。周祺然父亲死后的第一时间,周大小姐就发现项链的事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又是遗物她肯定会仔细派人搜……疯了似地找……
当面的佣人已经多数离开,如今还藏在房间是不可能的,暗室……
“周公馆有暗室吗?”江笙畔问。
周祺然摇头,“公馆是我爷爷那辈修的,我询问过母亲,并没有设计过暗室。”
两人散步走过门廊,两旁的杏树在风中摇曳,洁白的杏花落入小池塘里。
“喵~”
软糯的猫叫声传来。
两人看到周瑷蕾那只圆滚滚的波斯猫趴在水边,好奇地看着水面的花瓣。
吉吉伸了一下爪似乎想去抓花瓣,结果刚伸出爪扑通一声就掉进了水里。
吉吉吓得惊慌失措,在水里扑腾着叫。
声音格外凄惨。
江笙畔一个翻身翻过了门廊边的围栏,他站在岸边,二话不说跳下水,他游了游到吉吉身边,把吉吉举起来。周祺然走过去蹲在池塘边,接过吉吉,将shi漉漉还抖得像筛子似的吉吉抱住。
吉吉终于肯亲近他了,只不过这次是被吓的,直往他怀里钻。周祺然的衣服已经浸shi了。
周祺然好笑地安抚着这个受惊的小家伙,“没事了没事了。”
周祺然抚摸着吉吉问江笙畔:“你会游泳?”
江笙畔头发shi了贴在脸上,他在水里惭愧地笑着,“只要不是突然被人推入水里,我是能游起来的。”
周祺然在岸边伸出一只手给他,“快上来了,身上都打shi了。”
水流环绕江笙畔的身体,不算刺骨,江笙畔正欲伸手时,眼神变了变,突然看着这一汪安静的小池塘。它静静地在这里流淌,不知过了多少年。
周祺然催促说:“干什么呀你?快上来了,别又感冒了。”
“祺然。”江笙畔为自己的想法惊异,但脑子里那一下的灵光他立马就捕捉到了,“项链哪儿都没找到。会不会,被人丢在水里了?”
第十九章
周祺然看着那片池塘。池塘修葺在假山之下,涓涓细流从假山上流下,红、白或者花色的锦鲤在水中嬉戏。这要是夏季,兴许还能看到紫色或白色的马蹄莲。
是处美景。
这地方本就是用来改善风水的景色,富商家里多少都有点迷信,信房屋建造要和风相关。他爷爷当年修时也是这样的心理。
这池塘修得比常规的庭院池塘还深。水面风平浪静,呈现碧绿之色,看上去宛如一个黑洞,一眼看不到底,人落进去也容易溺水。周祺然小时候就挺怕这个地方的。
“这水太深了。”周祺然放下吉吉说,“我去找人来……”
吉吉落地,冷得哆嗦了一阵,它爬起来甩了甩身上的水,踩着梅花水印跑去有阳光的地方晒太阳了。
“我潜下看看。”江笙畔说。
“不行,你会潜水吗?”周祺然严词拒绝,“这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