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畔背着人问:“爷爷呢?”
“在医馆……”杨溪虚弱极了,“爷爷上门理论被周二爷的下人打了一顿。”
到了房子里,江笙畔把人放下,站起想对周祺然说话。
“去吧。”周祺然知道他想去找江爷爷心情急切。
江笙畔走后,周祺然坐在床边,“对不起。”
杨溪苦笑了一下,“少爷,道什么歉,又不关你的事。”本来就是她挣扎不过才让周濛得逞又关少爷什么事呢?
周祺然说:“因为我姓周,所以我才觉得对不起。”
“周家那边……”杨溪还是很担心不已。
“要想抢走你,除非从我和江笙畔的尸体踏过去。”周祺然说,“以后,你就和周家没关系了。那种地方,不回也罢。”
江笙畔把江爷爷也扶了回来,老爷子还很倔,“我没事,能自己走。”
“伤到骨头没?”周祺然说,“明天去医院看看吧。”
“少爷!”江爷爷看清屋里的人一下子站起来又不知道扯到哪儿的伤的,疼得直皱眉,他却拍拍胸脯说,“少爷,我没事。这把骨头硬的很。”
周祺然看着江爷爷真觉得这股要强的脾气和江笙畔一模一样,什么都说,我没事,我很好。总是想着安抚别人为先,自己伤痛却忍着不说。
他们都是,太过善良的人。
今晚周祺然没有回周公馆,他和周祺然一个房间。
刚一关门江笙畔就抱住了他,紧紧的搂着,似乎这样可以获得一些勇气。
江笙畔这么主动周祺然是惊讶的,联想到今天的变故,周祺然拍拍他的背,说:“我会和周家的人抗衡,我不会让杨溪被抓回去的。”
“但是……”江笙畔说,“那是你家人。”
周祺然笑了一下,声音穿越黑夜,浸透了星辰,发出的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音,拨开一切黑暗,“我的家人只有我爸,我妈,还有你。”
第十八章
“祺然,你舅舅他不就是想娶个女佣吗?你打了他那一下,他现在都气不过。”周老夫人似觉头疼,扶了一下额头。
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佣闹得周家鸡飞狗跳,历史仿佛重演,这让周老夫人想起当年那个花匠。
周祺然从柜子里拿出皮箱,把自己的东西一骨碌全部塞进去,“外婆,他那是想娶吗?他强了杨溪,清清白白的姑娘被他毁了!”
周老夫人无奈说:“他那天是喝了酒,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也是喜欢那丫头,才想着给她个名分。况且,嫁入周家她就是姨太太,吃穿不愁能亏得了她吗?”
“杨溪不稀罕要这个名分。她也根本不喜欢他!”周祺然强调说,“这件事你不阻止,舅舅非要娶的话,我就带着他们走。”
周老夫人脸色愠怒,“祺然,你别闹了,你是跟着我们姓的,怎么还向着外人呢?那个丫头只是区区一个下人而已,值得你这么和我们闹吗?”
“谁对谁错您不明白吗?舅舅他是犯罪!”周祺然说,“您非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那你要去送他坐牢吗?那可是你亲舅舅!”一向慈爱温婉的周老夫人有些怒了。她不明白就是一个下人而已,值得周祺然这么闹腾吗?
周祺然不语,倔强地坚持自己的观点。
管家安抚周老夫人,“夫人别气了,气坏了身体。少爷只是年轻,性子急。这件事可以再商量的。”
周老夫人缓了口气说:“祺然,你也要为她着想,她是一个女人,事情到这个地步,不嫁给你舅舅,她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呀。”
周祺然想笑一下,结果根本扯不出笑容,反唇讥讽道:“那外婆您这么说的话。天底下的强jian犯岂不是妻子众多,想娶谁就强谁?”
可笑,荒谬。
周老夫人被说得脸色苍白,她觉得很累,儿子非要娶那个女佣,外孙又非要护着。一口一句话说得她无法反驳。
她摸了摸手腕的佛珠,又看到周祺然一脸坚决的样子,走之前妥协着说:“行,我答应你,这个亲不让他结了。你舅舅那边我管着,你也别胡闹了。我会派人看着你,别到处乱跑。还有,别忘了你姓什么。”
连话少的老管家都说:“少爷,二爷他就算做错了事,他也是你的舅舅,您母亲的兄弟。你们才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啊。那女佣有再多委屈,她也是个下人,是个外人啊。你这么闹是让老夫人难过呀。”
周祺然转过脸来看着年迈的管家,问他:“你也觉得,她该吗?就因为她是下人,她出身贫贱,她不姓周,所以该被这样侮辱吗?”
老管家眸色有些动摇。可能是周祺然的话触动到了他,他什么也没说退下了。
周祺然坐下,按照平常,杨溪会很有眼力劲地给他倒杯茶,他还能叫江笙畔给他捏肩。
现在房间又空荡荡了,周祺然把桌上的茶杯翻过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茶水入喉,冰凉苦涩。也不知是放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