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六儿此刻的内心:“如果小孩知道这限量版游戏机是我收了酷哥的贿赂,“出卖”他的家庭地址,会不会锤我?”
六六六儿又转念一想:“不过这个酷哥也真神奇,看上去完全不像喜欢射箭的样子。”
景六看着安禾稚嫩好看的正太脸,心中一紧,难不成酷哥其实是个变态?
他开始后悔自己屈服于游戏机而泄露了安禾的隐私,正准备跟安禾解释:“小禾,师哥跟你说啊......”
“你是安禾吗?”小孩已经被两三个少女团团围住。
“啊,我是。”安禾刚刨完最后一块地,听到有人叫他名字,立刻抬头回答。
“真的是你!我给你送的铃兰花,你种下去了没有?我培育了好久好久的。”
“甜甜的橘子就是我。我一会再给你送点橘子,可以直接种在岛上的,以后就能有橘子吃了。还有哦,你射箭比赛我去看了,你好棒。”
“可以合张照吗?”
安禾比赛完后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接着就沉迷游戏过着猪般的生活,完全没想到现在竟然会被人搭讪。
这会抵挡不住箭迷的热情,被拉着拍了好多好多照片。
这一番折腾以后,景六思索着以后出门要给小孩整口罩和帽子了,也把之前的事给忘记了。
安禾和景六分别后,背着弓提着旅行袋回到了离开大半个月的筒子楼。
家里空无一人,安逸阳和萧湘要明天才能结束工作回到H市。
临近中午,安禾正准备自己随便煮个面吃,突然有人大力地砸门,老旧的木质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门缝上的螺丝似乎有些不堪重负。
安禾赶忙跑去开门,一打开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只见本就灰败还会结蛛网的墙面上,被用红油漆写满了“欠债还钱”,猩红扎眼的字几乎爬满了这不足几平米的小角落。
狭窄的走廊里挤着4-5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清一色的肤色黝黑,都留着劳改犯经典的板寸,脖子露出来的地方都有或多或少的凶兽纹身,社会人气息十分浓郁。
最前面的一个腰肥膀圆的光头,脸上还有道从左眉贯穿到右下颚的刀疤,恐吓效果可以达到满分。
光头哥似乎没料到开门的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孩,一时之间有些发愣,准备好的台词卡在了喉咙口。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多年专业的讨债素养让他迅速又进入了角色。
“你是安逸阳的儿子?你爸欠陈总的钱什么时候还?”可能因为对面是小孩,光头哥的嗓门还是不由自主地稍微低了点。
光头哥开讨债公司很多年,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
这些人里有恶意欠款的老赖,通常活的比债主都要滋润。但也有很多人是真的苦命人,他们努力生活,却没有被生活善待。
光头哥仔细思考过原因,最后只能归咎于一句:这就是命。
看安家现在住的这地方,就知道他们是属于后者。但他毕竟收了委托人的钱,心里头同情归同情,该要的债还是得要。
安禾看到外面被泼的红油漆,就知道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了。
少年也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此时情绪上还挺冷静:“他出差了,欠的钱我们一定会努力还的。”
光头哥从业多年,听惯了这类台词,不耐烦地打断:“你是小孩我也不难为你,等安逸阳回来你和他说,一个月内必须还清。”
安禾双手紧紧抓着卫衣下摆,脸色也瞬间白了几分,不由自主地咬紧嘴唇。
以他们家目前的情况,这么大笔数目,一个月内是绝对不可能还的清的。
少年鼓起勇气和对方商量:“我们会努力还的,但是您也看到了我们家现在的情况,是真的没有钱。这么大笔数目,一个月内真的还不了,您能和那个陈总说下,让他多给我们点时间,可以吗?”
光头哥还未开口,左边脾气急躁的,打着鼻环的男人就率先呛声:“哥,不要和他废话,我们进屋搜罗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右边打着唇环的男人也压低声音:“是啊,哥,我们是收钱办事。这么回去,陈总那里我们也没法交代。”
光头哥摸了把自己油光瓦亮的头,挥了挥手,几个男人就往家里冲。
鼻环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碍事的小孩,安禾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不由自主的往地面一撑,本就没有好透的手,受到冲击后又传来钻心的疼。
追债公司的人业务熟练,一进门就开始翻箱倒柜,但这可以称之为家徒四壁的小小空间里,真是找不出一样值钱的东西。
光头哥正准备认栽走人,从房间内出来的鼻环兴奋地说:“哥,我看这小子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就不老实!你看这祖母绿的戒指,起码要好几万吧?你都差点让他装可怜给骗了。”
安禾见鼻环指甲脏污的手指拿着萧湘的戒指,急忙站起来想要去抢:“我们会还钱,这个不能拿走。”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