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鸿归大概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比起大权旁落到太后手里,他手里的这个小皇帝,现在对他唯命是从,更好拿捏。
所以,为了保住他手里的棋子,一定不能让他有子嗣。
但谢鸿归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在他面前如此明目张胆?
是觉得他脾气好好欺负吗?
不过这段时间为了刷好感度,谢鸿归确实一直对他客客气气的,但也没到能允许他闯入皇宫内院劫人的地步吧!
是我给你的自由过了火?
谢鸿归梗着脖子,看向褚晏庭。
褚晏庭注意到谢鸿归的眼神,一直淡然的目光幽幽闪动,良久道:“臣只是不想陛下不开心,想为陛下分忧罢了。”
“若陛下想怪罪,臣……”他起身单腿跪下,“甘愿受罚。”
这话说的……还要我想怪罪。
我就算想怪罪也不能怪罪啊!我现在怪罪你,等到后面,你还不得百倍奉还?
想到这里,谢鸿归只得让语气柔缓下来,“起来吧。朕不会怪罪你。”
褚晏庭低着头,有些意外。但很快面色如常,起身谢了恩。
……
皇宫另一边,太后差去探消息的人已经回来。
太后侧躺在榻上,一手撑着脑袋,问道:“情况怎么样?”
女子跪伏道:“奴婢看到,皇上和金才人正鱼水交欢,乐在其中呢。”
太后眼尾一扬,心下一喜,“你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行,下去吧。”
太后笑着眯眼,一切正如她所愿,甚好。
……
在褚晏庭的护送下,谢鸿归悄悄回了宫。
让他意外的是,太后一大中午派人给他送了几碗补品。
侍女道:“太后说,让陛下保重身体,没事多去雪翠轩坐坐。”
雪翠轩是金挽翠的封居,看来太后并不知道昨晚的事,也是,这种事褚晏庭怎么可能会让他知道。
谢鸿归哽了一瞬,然后懒懒道:“知道了。”
“太后还说……”
还有?
“让陛下记得封金才人为妃嫔。”
破案了,昨天那一出,绝对是太后早就计划好的。
虽说他脱了身,但太后绝不能知道。谢鸿归一一答应。
……
某处亭廊,褚晏庭、梁慈海正商量事情。一身玄色束身衣的麒麟走到他们面前。
“事情办得怎么样?”褚晏庭问。
麒麟道:“属下遵照大人的吩咐行动,太后没有发现。”
“好,下去吧。”
待麒麟走后,梁慈海望着他的背影深深看去,这人假扮皇上和女人同睡了一晚,居然还能面不改色,淡定如常。可真是褚晏庭身边的一条好狗啊!
“梁大人,接下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梁慈海放下杯盏,良久后才低声小心道:“要除掉太后这条大鱼,就得把线放长一点。她想要什么,咱们就给她什么。”
褚晏庭道:“这可不是件好办的差事。”
梁慈海看向旁边笼子里的小鸟,笑道:“老夫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凭的可不全是运气。”
褚晏庭笑,“那咱们的下一步棋,就全仰仗梁大人你了。”
梁慈海高傲地朝褚晏庭掀了掀眼皮,笑中带着不屑,他早就知道,褚晏庭就是个小娃娃,没有他帮忙,根本就不成气候。早晚有一天,他得让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制定好了下一步棋,梁慈海提着鸟笼子悠然离开了。
看着梁慈海的背影消失,褚晏庭的脸色渐渐Yin沉下来。
老而不死是为贼,梁慈海就是只典型的老狐狸。
不过,好在这贼暂时是同一条船上的。
“小春。下午没客人了吧?”
“大人,没了。”
褚晏庭放下茶盏,摇上折扇,“那去陪皇上读读书吧。”
又是陪皇上读书,这话在小春都要起茧了,自从他进这褚府以来,他家大人没事就去陪皇上读书。
看着也是一个正值年轻的小伙,怎么就没点正常的,这个年纪该有的兴趣爱好呢?
小春摇摇头,帮着褚晏庭收拾进宫的用品了。
……
经过上一次后,谢鸿归已经对后宫有Yin影了,与其在后宫被太后捏着脖子教育,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前朝看看奏折,跟着褚晏庭读读书。
比起刚穿过来的鸡爪字,谢鸿归现在的字,已经是初中水平了。
他临摹着褚晏庭的字,手感越来越好。
褚晏庭拿起谢鸿归刚刚写的字,“再过不久,陛下练字的时间就可以减少了。”
谢鸿归放下墨毫,“这都是褚爱卿的功劳。说吧,想要什么?朕赏给你。”
褚晏庭目光幽然,“皇上以为,微臣会想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