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你。”Fingolfin翻到她小时候逛公园去摘月季花,被花刺扎了手,哭得脸上花花的照片,又看了看安静依偎在自己身边的Irisse,点点头,“还挺像。”
Aredhel在父亲手上咬了一口,嫌弃他看得太慢,掀着相簿往后看,突然问:“爸,这个是谁?”
Fingolfin翻到她指的照片,短发少女明眸皓齿,坐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那灰突突的石头占据了照片三分之二,少女手里还拄着根木头棍子。
“这是妈妈呀。”他笑着回答。
“什么?!”Aredhel把相簿抢过来左看右看,“妈妈还有短发的时候?!”
“妈妈上学的时候是短发。”Fingolfin注视着女儿手里的妻子,微笑着说,转眼看到Aredhel的表情,“你不知道?”
Aredhel摇了摇头,Fingolfin把相簿拿回来,她依恋地看着照片上的母亲:“……不知道。”
“这是当年我们生物系研二出野外实习时候拍的,”Fingolfin告诉女儿,“这才照了石头的三分之一,妈妈当时在上面打了个滚,都没有滚下来。但是她下来的时候是滑下来的,衣服上全是青苔。”
“我也想去。”Aredhel神往地说。
父女两个向照片中的Anaire看了半天,Fingolfin轻轻地在它上面摩挲了一下,然后翻动了相簿。
“回头我带你去。”
后面是Finarfin,怀里抱着两个团子。Aredhel大笑扑地。
“Findarato哥哥小时候好傻。”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说。
下一页也是一位女性,看上去不年轻了而依然温婉动人。Aredhel有点看呆了。
“爸,这个是谁?”
“这个是祖母。”Fingolfin微笑着低声回答。
Aredhel合拢手掌,对祖母的照片拜了拜。
“祖母,”她这样说,“孙女总算知道为什么我爸能帅得这么惨绝人寰了。”
Fingolfin大笑起来,在她头上敲了一下,然后把这页翻过去。下张照片上的男孩子眼眸柔亮。
Aredhel欢乐地说:“哈,这个我认识,爸。这是你。”
“是的,”Fingolfin笑着说,“这是我高中的时候。”
Aredhel遥想了一下“父亲的高中时候”是个什么概念。
“……好遥远啊。”最后她这样评论。
等Fingolfin再次翻过页去,Aredhel再次看呆了。
“爸,”这丫头声音有点发抖,八成是太激动了,“这个这个,这个比你还帅的人是谁?”
“这个?”Fingolfin凝视着丁香花树下的久远影像。十八九岁的少年,淡青衬衣,头发漆黑,眼眸明亮幽深。他唇边的笑意加深了,“这是大伯。”
Aredhel打了两个滚,一副难以忍受的样子。
“大伯年轻的时候帅得不可方物啊,爸!怎么可以比你还帅!”
“这话大伯不会高兴听到的。”Fingolfin淡定地评论女儿的花痴,“前面那句。”
Aredhel仔细端详了一下年轻时候的Feanor。
“Turwe不如他父亲好看。”
Fingolfin又把那一页翻过去了。
“矮油,好可爱。”Aredhel立刻忘记了大伯帅还是男朋友帅的问题。照片上两个男孩子正在绕着一个花坛疯跑,隔了如许岁月都能听到当时的笑声,“这俩是谁?”
“我和大伯。”Fingolfin回答。
Aredhel在父亲的手臂上蹭了蹭脸颊,Irisse咪了一两声,也蹭了蹭Fingolfin的手。
“你还不如Irisse乖。”Fingolfin给三花Irisse挠下巴,评论道。
“您给Irisse吃她不喜欢的猫粮试试?”Aredhel不服气地建议,“看她挠你不?”
“好,”父亲认输,“我错了。”
“您就是错了。”Aredhel得意洋洋地宣布。
“我错在哪儿了?”Fingolfin问。
“反正您错了。”Aredhel左右看看,突然叹了口气,挠了挠黑猫Finde的脑门。
“Finde在家里的时候不觉得,他走了以后家里好像少了什么。”
Fingolfin带着了然的神情看着女儿,Aredhel吐了吐舌头。但是父亲依然顺着她转换了话题。
“是的,”他叹息着说,“也不知道Finde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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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上的夜空通透而晴朗,如同一块刚刚在水里洗过的墨色水晶。空气稀薄凛冽,在呼吸之间经过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