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屋里呢,老爹正关他禁闭。”Curufin指指书房,两手比了一颗心破碎的样子,然后绕着他走了两圈儿,做恍然大悟状。
“我懂了,你和Irisse也被拆了!”
Celegorm顺手把他放倒在地毯上。
“吵什么吵,”跟Huan混久了,他呲起牙来也还真有那么点像样,“闭嘴!”
“不对,咱爹没反对你俩,”Curufin爬起来,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她爹反对你俩了?”
“闭嘴。”Celegorm去敲书房门,临进去之前还探头回来警告,“不许乱说。”
“我如此整齐,”Curufin摊手,“哪里乱说?”
Maedhros在房间里收拾箱子,Celegorm推门进来,靠在门框上看着他。
“Maitimo,”他问,“你真打算带着Findekano私奔了?”
Maedhros差点失手摔了手里的台灯。
“别紧张,”Celegorm顿时觉得心怀舒畅,笑盈盈地说,“我又不会去告诉老爸。”
Maedhros把箱子盖合上,苦笑了一下。
“有空你还是Cao心自己吧。”
Celegorm不笑了。
“不是吧,老爸真要断绝你俩交往?”
Maedhros耸耸肩,信手取出银烟盒。
“反正我是要出去一段时间,Findekano也同意暂时不再相互联系。”他慢慢吐出淡青的烟雾,同时笑了笑,回答,“走一步算一步吧。”
Celegorm从他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Maedhros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我以为Irisse管得你服服帖帖?”
“我俩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办呢。”Celegorm回答,“Irisse的父亲不同意。”
Maedhros拍拍他的肩膀,他们两个沉默着一起吸完了一支烟。
“Irisse说她可以说服她父亲。”Celegorm说,“我想你也可以试试劝劝咱爸?”
Maedhros摇摇头。
“叔父还能说通,可是咱爸的脾气你知道。”
Celegorm叹了口气,也拍拍Maedhros的肩膀。
“谁知道他是闹什么别扭。”
=====
后来回想起那个晚上,总觉得要出事的前兆那么明显——正是仲夏,开遍城市的蔷薇花被暑热蒸腾着香气,那香气云蒸霞蔚,浓烈得化不开,嗅起来都带着血腥味。
那晚上Feanor被一群发小儿灌得有点多,“庆祝你弟弟成年暨高考录取到手”是个好借口,就连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的Fingolfin也被灌了好几杯。回去的时候他还扶着Feanor来着,但实际上两个人都有点东倒西歪了。
家里没有人。两个大男孩勉强找到钥匙开门进了房间。Feanor往沙发上一倒,开始喊渴。Fingolfin去给他倒水,回来时Feanor闭着眼仿佛是睡了。
Fingolfin悄悄在他身边坐下,做贼心虚地左右看了看——他俩还没顾上开灯,房间里一片昏暗。这晚的月亮特别亮,月光透过纱门一直照到沙发跟前来,像是银色的海chao。他轻轻向他俯身下去,把自己的嘴唇轻轻贴在他的嘴唇上。
Feanor在昏暗里睁开眼睛。酒意上涌,脸颊酡红,铁灰色眼睛却闪闪发光。Fingolfin合起来的长睫毛就在他眼前扑闪,看得人心烦。
“第二回 了。”他突然开口说话,Fingolfin吓得向后一缩,后背撞在茶几上,手里的水洒出来,全落在Feanor的胸前。Feanor懒洋洋地靠着沙发扶手没动,只抬起一只手,比了个二的手势。
“第二回 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Fingolfin只觉得心还在突突地跳,跳得心里惶惶然不知所措,不过那一定是因为酒Jing的作用。酒Jing还影响了思维,他呆呆地向Feanor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手里的水杯,赶紧递给他。
Feanor用没有比划手势的那只手接过水杯,信手就扔到了地上。那个有机玻璃的杯子掉到地上,骨碌碌滚得看不见了。他另一只手伸向前面,揪住了Fingolfin的领口,把他拉倒在自己身上。
“还是我来教你吧。”
他低声说完,就把那个黑发的头颅按了下来。
这个吻初时是浅的。Feanor并没有认真和谁谈过恋爱,但他知道该怎样接吻。舌尖细致地沿着嘴唇的轮廓描过去,然后轻而易举撬开牙齿,深入口腔。介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两个男孩子,呼吸和唇齿间都带着馥郁的酒香,混合着满院月季和夜来香的花香,难舍难分。Fingolfin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吻,惊吓和懵懂把酒Jing微醺的况味放大了无数倍,呆呆地屏住呼吸,不敢换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