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golfin缓慢地调整手腕的位置。捆缚他的银蓝衣带只打了个简单的活结,手指终于解开了这个丝结,随后他尽量轻柔地把获得自由的右手伸到自己的枕下,直至指间触到了冰凉的金属。
脖颈的肌肤蓦然砭入武器的寒意,那是一把短刀,刀锋映着微弱的光线仿佛是一泓水波,Feanor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尽管受到长时间捆束的手腕上泛着深深的青紫淤痕,Fingolfin持刀的手却十分稳定,唯有声音并没有那样平静。
“够了。”
Feanor铁灰色的瞳孔危险地缩小了,并未离开他与他的刀锋。
“我不想再次让此地溅血,Curufinwe。”Fingolfin咬着牙说道,“已经够了——请您现在离开我。”
Feanor自顾自地欺上前来,压在他颈间的刀锋向下用了力气。
“Stop,or you will die。”
Fingolfin的青色眼睛里燃烧着冰冷的怒意,他一字一顿地说:“想要侮辱我的话,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Now leave me al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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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anor伸出手,Fingolfin本能地向后退去。那些带着灼热温度的手指只是轻柔地落在了他手腕的青紫淤痕上面,自外而来的援助使瘀伤消退的速度加快了,不过短短一刻就了无痕迹。Fingolfin握紧了刀柄。
“还是Indis的眼睛。”
那些手指轻柔地转向他的脸颊,Fingolfin微微侧脸避开了,Feanor只触到了一缕冰凉的长发。就在他这略一侧头之际,Feanor的手猛地转变了方向,攥住了Fingolfin持刀的手腕,尽管Fingolfin反应也不慢,还是被他扭转了局面。这张窄窄的单人床根本不能容纳双方相持,争夺中他们都翻到地上,刀锋划破了Feanor的脸颊,而Fingolfin也有所损伤。最后Feanor占了上风,他掌控了那把锋利的短刀,并把它丢到一旁。不知道出于何种想法,他仍然用方才那条银蓝的衣带把Fingolfin的双手捆在床柱上——这次他耐心且细致地打了个死结。
“看来你的习惯也改变了不少。”
铁灰色眼睛的深处正聚拢着风暴,Feanor伸手蘸去了Fingolfin面颊之上沾染的双方的血迹,声音轻缓。Fingolfin一声不吭地大力拉扯手腕,全然不顾那些再次出现的青紫淤痕。Feanor不紧不慢地拿起刀子,端详了一会儿。
“这是把好刀子。”他把一根头发吹向刃口,看着它被分成两半飘飘而落,微笑着说,“让我看看你除了习惯枕头之下的刀子,还习惯了什么。”
床头的矮几上放着一瓶酒,正是Fingolfin自己酿制的那种。Feanor单手把它拿下来,取下瓶塞,就着瓶口喝了一口。
“真是奇怪,有一天你也会在卧室里放瓶酒。”
他又喝了一口,随即低下头去吻酒的主人,在唇舌交错间与他分享苦涩而甜美的酒浆。Fingolfin的呛咳被压制在喉咙里,呛得满脸通红。Feanor低声笑起来。
“看来只有这样你才会开口了。那好吧。”
他缓缓地倾斜水晶瓶子,让那些暗红的ye体落在Fingolfin赤裸的脖颈和胸膛之上,苦涩的酒香升腾而起。
暗红痕迹横过身体,看去就像纵横的血流。Feanor把脸埋在那些被酒浸透了的头发里,像是被酒香醉去了一般,许久没有动弹。Fingolfin试图平心静气地同他说话。
“请您放开我,Curufinwe。”
“什么?”Feanor慢慢抬起头,唇齿间衔着一缕长发,他一点点移动自己的头,那缕乌黑的头发就逐渐从秀丽嘴唇间经过,而他吸吮着发丝间的酒ye,同时不吝展露出笑容,那写满了明知故问的笑容令Fingolfin一切说辞都失去效用,回答的声音里是一派轻描淡写,“不。”
“Curufinwe!”Fingolfin暴怒地撕扯着束缚双手的衣带,Feanor不慌不忙地按住了他的手臂,俯下身来啜吻他修长的脖颈,当尝到酒的滋味时,这个吻就会停留良久。酒水干涸的触觉微冷,流连于此的舌尖却是烫的,冷热交加之下,Fingolfin微微起着战栗,Feanor轻柔地用掌心掩住了那双愤恨的青色眼睛。
“你在害怕什么?”
他含住Fingolfin的嘴唇,低声含糊不清地问。
“你在害怕什么,Arakano?”
身体摩擦产生的热度把苦涩酒香蒸腾得越发浓烈,在仲春温暖的夜风里熏人欲醉。Feanor在身下Jing灵的锁骨上又啃又咬,直到那里出现一个以Jing灵体质也不能消除的吻痕。他满意地在其他地方留下相同的痕迹,有些是齿痕,牙齿的印迹上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