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侧过身,抬手将外袍挂在了旁边的衣架上,一举一动展现出流畅的腰身曲线。
姚雪站在屏风的另一侧,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他的脚像生了根一般,站在原地半晌挪不动步。
又过了一会儿,姚雪看见秋辰还是坐在小席上,便低低唤了一声:“秋辰。”
结果秋辰却猛得一颤,呼吸听起来有点重,声音也紧得很:“你……你先别叫我。”
姚雪听出秋辰声音里的异样,又想起方才秋辰从他腿上跳下来惊慌失措的神情,还有现下这副不敢乱动的模样,突然福至心灵。
秋辰……该不会是……那什么了吧?
姚雪竟然在这一刻,觉得脸上有点儿烧。
他又盯着屏风看了一会儿,见秋辰还是坐在原地没动,下意识地开口道:“秋子yin,你要不要……”
结果秋辰却突然嚷了一声:“啊!”他猛得站起来,转过身背对着屏风,将脸朝向里侧,语气里竟然有讨饶的意思:“你别说了!不许叫我这个名字!”
姚雪愣了一愣,过了一小会儿,有点儿无奈地开口:“那唤你什么?”他想了一想:“国师?”
秋辰听姚雪叫这两个字,竟然也能听出一种别样的意味来。他终于忍无可忍,从一旁的桌上摸出两根银针,给自己施了两针,又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会儿呼吸,才堪堪把那股火压下去。
之前的数年,他都没有心情去想这方面的事,有些姿态也是故意做给外人看的。
可是没承想,这几天和姚雪接触多了一些,他就……就这么忍不住。
秋辰不想让姚雪看了笑话,等呼吸终于平复下来,为了找补点儿脸面回来,朝着屏风冷哼一声,但是底气却不是很足:“你上次,你上次和我躺一块儿的时候,不也……不也那什么了么,还好意思说我。”
姚雪听到秋辰提起先前在武陵的事,只觉得全身的血ye也开始燥热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那你现在……又是因为什么?”
秋辰沉默半晌,终于又换回了先前有些戏谑的声音:“我是男子,男子不是很容易这样的么?”他说到这儿,又不怕死地补了一句:“最近房中空虚,明日我便招几个进来,不劳将军费心。”
姚雪听秋辰这么说,登时心里又开始不爽快了。他冷声问道:“你想招几个?”
秋辰继续逞强道:“与你何干?”
姚雪听秋辰又开始不知天高地厚地挑衅,有意要呛一呛对方:“那你现在敢不敢出来说话?”他说到这儿,似乎有意要让秋辰难堪,又补了一句:“也不必招别人,你不是已经有,我这种近侍了么?”
他故意把“这种”两个字咬得很重,一边说着,作势朝屏风走过去。
秋辰没想到姚雪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只觉得先前的针算是白施了,那句话在他耳畔又重复响了几次,弄得他心跳如雷,口干舌燥。他深吸一口气,大声道:“少在这里说胡话。谁乐意和你做那种事,你便找谁去。”
姚雪见秋辰这样子,又想起先前对方一定要求自己做近侍的事,不禁怀疑起,秋辰怕不是个纸老虎,在这方面其实怯的很。
姚雪想到这儿心情突然很好,没忍住笑了一声,转身朝榻那边过去了:“怕什么?我不找你。我去睡了,你也歇息吧。”
姚雪的声音原本就挺好听,此刻带着笑意和自己说话,让秋辰心里又无端端悸动起来。他强压下想要质问对方想去找谁的冲动,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待姚雪进到里屋,秋辰有些气恼地抓了两把头发,垂着眼帘愤愤地想,姚长舒以前挺可爱一个小孩儿,比自己小了整整两岁,怎么现下做什么都这么令人心悸?而且他方才的那两句话,简直就像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整整七年没见,对方已经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子了。
若是没有这许多烂账,没有这许多讨厌的人,他们兴许……
秋辰想着想着,心中又冷了下来,他还是有些气不过,想了一想又起身披上外袍,来到屏风的另一边。
姚雪一早便料定秋辰不会这么快就歇下,他在里间东翻翻西看看,正要打开秋辰放在榻上的那个小匣子,秋辰便来到了他的面前。
“凭什么我要把榻让给你?你要么滚到隔间去,要么滚出屋子去。”秋辰话音未落,看见姚雪正要打开那个匣子,赶忙一把抢了过来。
姚雪有些好奇道:“里面是什么?”
秋辰没好气道:“关你何事?”
姚雪想了一想,道:“我听思乐说,之前这匣子里放着我的发带。”
秋辰有些恨恨道:“臭小子,我明日定要打他五十大板。”他盯着那个匣子又看了一会儿,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侧过身把它打开了,取了一样东西在手里。
秋辰将匣子放到姚雪够不到的地方,这才慢慢转过身来,对着人把手心摊开来。
“给你的。”
姚雪看见秋辰手心里有一条挂在腰间的佩饰,上面的吊坠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