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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辰从很深的回忆里回过神来,对上姚雪有些热切的目光,只是瞥了对方一眼,道:“你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我又何必再提。”
姚雪努力想了半晌,只觉得一想到这件事就隐隐地头痛,脑子里有模糊的影子,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只记得有一日下了大雨,他似乎生了一场病,在房间里躺了一整天,从那之后,那条发带便怎么也找不到了。
又一声惊雷响起,秋辰微不可查地向旁边瑟缩了一下。
姚雪原本就因为想不起发带的事感到有一点儿内疚,此刻见到秋辰这副模样,心里更是觉得又酸又疼。
他记得,秋辰是有点儿怕打雷的。
于是姚雪两步走上前来,挨着秋辰在榻边坐下了。
他在秋辰出言制止之前便抢先说道::“对不起。”
他和秋辰肩膀挨着肩膀坐在一起,秋辰往一旁躲了一躲,最终却没有站起身来离开,只是转过头,有些诧异地看向姚雪。
姚雪望着秋辰真诚道:“我忘记了和你之间的这件事,对不起。”
秋辰没想到姚雪会突然这样说,有些疑惑地眯了眯眼,最后轻轻嗤笑一声:“罢了,你我之间的事,有什么值得记住的,忘了就忘了吧。”
姚雪摇摇头:“我不会忘记的。”
他说着抬起手,把束在头上的发带解了下来。他盯着自己手上的这条玄黑色的缎带看了半晌,最后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接着低头把秋辰的手拉过来,将这条发带放在对方的手上,盯着人的眼睛认真道:“我拿了你的东西,但是我不打算还了,所以现在赔给你一条新的。”
姚雪一面说着,一面将那条染血的发带拿起来,又重新给自己束了高马尾。
“你的这样东西,我就收下了。”
秋辰终于抬起眼望向姚雪。他目光微动,任由姚雪拉着手,只是虚抓着姚雪给他的那条发带。
姚雪没有将手抽回来,反倒是捏了捏秋辰的手指,在人的手心里轻轻勾划着。
秋辰感到有些痒,忍不住想要抓住姚雪那只作乱的手,他刚一握住对方,即刻便反应过来,又想要松开来,却被姚雪猛得牵住了手。
秋辰正欲挣扎,窗外又是一声惊雷,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朝姚雪这边靠了过来。
于是姚雪展开手臂,一下子把人揽进了怀中。
窗外疾风骤雨,一阵寒风进来,将室内的烛火吹灭了。
黑暗中,秋辰少有的没挣扎,只是坐在原地没有动。过了半晌,他才哑着嗓子说了一句:“你做什么。”
秋辰的语气虽然凶巴巴的,但是姚雪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明显的委屈。
姚雪一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今夜的秋辰就像是一只被雨淋得shi透的猫,毛都耷拉了下来,他想要得到关怀,最终却选择独自在角落里舔毛。
姚雪想到这儿,只觉得越来越心疼,甚至在一瞬间想把在心里藏了数年的事都尽数倒出来。他一边想着,搂在秋辰腰上的手越发用力。
没承想秋辰却小声“嘶”了一声,随即伸手,把姚雪放在腰间的手掰了下来。
姚雪有些疑惑道:“怎么了?疼?”
秋辰转过头不作声。
姚雪微微想了一想,语气微扬:“你若不说,我可要自己来看了。”他说着,抬手拉下了秋辰右肩一侧的外袍,又作势要将手伸进人的里衣。
秋辰一把将外袍拽回肩头,恼道:“姚长舒!你要不要脸!”
姚雪一边朝他逼近,一边不以为意道:“不要了。你说不说?”
秋辰一路退到榻的一侧,终于退无可退,他抬起脚勉力抵住姚雪的腿,愤愤道:“那天在御花园,假山上的石头太硌了。”
姚雪听了这话,想起那一日他把秋辰压在假山上吻的情景,呼吸一下子都急促了起来。
秋辰的皮肤很白,一碰就容易留下印子,想到对方腰上或许会有些淤青,姚雪心中便感到十分后悔,但是又觉得一股痒意升腾而起。
他骤然发力,出其不意地将人推倒在榻上,哑着嗓子说:“我看看。”
姚雪将对方的外袍一把扯了下来,又掀起里衣,果不其然看见秋辰的腰间有几块淡淡的淤青,还有几道红痕,没承想这么多天都没有消下去。
秋辰被他推得仰躺在塌上,惊慌地瞪着一双眼睛,在黑暗中胡乱地抓了一把姚雪的手,恼怒道:“你滚!”
姚雪闻言却真的撤开了手,站起身来,望着秋辰认真道:“怪我。你药放哪了?我给你上药。”
秋辰被姚雪方才的举动弄得满脸通红,好半天没缓过神来,他过了半晌才坐起身来,没好气道:“不必。你离我远一点,我就再好不过。”
姚雪没多言,他先前来过秋辰屋子许多次,依稀记得思乐之前似乎在靠窗的柜子中取出过伤药,便径直走到那个柜子旁,打开右侧的抽屉,果不其然发现里面放着金创药。
他将药膏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