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其韫恹恹转身,坐在上面。“整点刺激的。猴儿,快,推我!”
“好嘞——”侯宇应道,走到他身后大喊一声:“降龙十八掌——”双手在胸前一阵摆弄舞出招式,往他后背用力一击,刷地一声其韫飞了下去。
真够刺激的!从楼梯上走上来时,其韫的头发根根竖起,他伸手放在头部两侧故意抹了抹头发定住这个炫酷的发型。
“一个字:爽!”他走到林晏渠身边,双目炯炯有神。“真不试试?”
其韫朝侯宇使了使眼色,两人将林晏渠架起强行放到石梯扶手上,握住他的手让他的身子慢慢滑下。起初,林晏渠拧着脸,眼眶红红的,几乎要哭出来,挣扎着要下来,却被两大哥摁死在上面。但几次实践过后,心里的恐惧也渐渐疏散了。后来其韫偷偷将手撤离时,他也能滑了。
其韫笑着说:“不用怕!很好玩,对吧?”
林晏渠点点头,自己爬了上去。
其韫看着这小孩,突然也想带他玩一点刺激的,便大喝一声:“坐好了!”学着侯宇的模样:“降龙十八掌——”
林晏渠还没准备好,背后突然被重重一击,身体飞快地冲了下去。惶恐占据心底,身体失去了平衡,也忘记从楼梯上跳下来,脸直直朝地下栽去。
pong的一声——
林晏渠四肢朝地。
其韫没想到林晏渠会摔下去。两人都愣住了。听到哭声才缓过神,狂跑下楼将林晏渠翻了起来,抱在身上。
林晏渠穿着短裤,膝盖、手肘上都被蹭破掉一大块皮,砂砾嵌进rou里,鲜血涌出来,顺着他的膝盖滑到腿上,再滴到地面上。
其韫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林晏渠疼得大哭。
其韫暗道糟糕,今晚屁股又要开花了。他伸手抹了抹林晏渠的眼泪,哄道:“别哭了别哭了,哥给你买小布丁好不好?”
话一说出口,林晏渠哭得更大声了,几乎是扯着嗓子大叫。
“白桃糖怎么样?”
林晏渠哭得撕心裂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摔了似的。
侯宇也着急起来,蹲在一旁哭丧着脸说道:“怎么办?韫哥。”
血越流越多,他一把将林晏渠抱起来,“先去诊所再说。”
不小心触碰到他的伤口,林晏渠大声哭道:“妈,我要找妈妈——”
“燕子,我求你别哭了,再哭下去,你哥我晚上就要被打死了。”其韫苦着脸,双腿不停地跑着。他跑得气喘吁吁,都快被自己感动到,但没想到这小鬼,不仅不停还变本加厉。
没发现啊?这人居然是个爱哭鬼!
“猴儿,嘴巴……”
侯宇跑到身边,一脸疑惑。
其韫喘着气,“捂住!给他封上!”
侯宇点点头,一把捂住林晏渠的嘴。声音突然小了起来,林晏渠泪眼婆娑,发出呜呜的声音。
“鼻子别捂了,等会把他憋死……”
“哦哦,好。”
两人跑了一公里,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包扎完,林晏渠的哭声才渐渐止住,但忍不住抽噎着。其韫将他背回家,嘴里念叨:“燕子,别跟你妈说是我推的好不好?算我求你了,哥给你做牛做马。”侯宇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林晏渠靠在他肩头没说话,鼻头红红的。
他一言不发,在场的两位心沉了沉,双腿像灌了铅似的,迈都迈不开。
有谁知道?都上四年级了,有的人还怕老母亲手中的衣架。可是,一抽一抽打在屁股上,真的很疼!很丢人!
哎——
chapter22
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余晖落在三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
刚走到王伯伯家的小卖铺时,侯宇妈就扯着嗓子喊他回家吃饭了。三人面面相觑,侯宇看着他俩愣了愣,竖着拇指指向家里。
“先回去吧。”其韫说。
“有事再叫我。”
其韫点点头,手架住林晏渠腿上稍稍调整姿势。林晏渠很瘦,但他背了一路,此时腰酸背痛。
路灯突然亮起,他抬头看了一眼。再转过头时,侯宇已经跑得没影了。
身后的人已经平静下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其韫背着他爬上坡,走了几步,林晏渠突然枕在他肩上小声说:“哥,我要吃nai提。”
此话一出,其韫瞬间瞪大双眼,眉毛一扬,讨价还价道:“那你不能跟家长说。咱们两个妈都不行!”他说得快,一时嘴瓢,又补充道:“的……的……咱们的妈……”
他越抹越黑,结结巴巴道:“就……就……你妈和我妈,都不行!知道吗?”
林晏渠带着浓重的鼻音,轻轻嗯道。
少了一顿屁股饭,其韫整个人神清气爽,一下子就恢复元气,背着他转身向小卖铺跑去。挑了一根冰nai提后便把林晏渠带到刚刚摔了的那个楼梯,把他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