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去后忙活一下午。
灶上的火焰烈得发红,铁锅上的油滋滋作响,其韫摘下两颗蒜瓣,拿起刀沿着刀缘用力一磕,蒜头瞬间扁下去。他将砧板上的蒜头拿起,轻轻松松将蒜皮剥掉,一把丢进锅里。油滚得冒烟,没过多久一股蒜香味便飘出。
“菜椒。”其韫一边拿起锅铲翻了翻焦黄色的蒜瓣,一边侧过身子伸手讨要食材。
洗好的菜椒切成条状放置在菜篮中沥干水分。林晏渠掂了两下,将篮子递给其韫。
其韫缩手将锅铲放到盆上,蔬菜下了锅简单炒两下便装上盘子,随后他又倒了点油将切好的鱿鱼下锅爆炒几下,鱿鱼易熟,没几下就变成白色的圆圈。其韫将菜椒倒入锅中,和鱿鱼一起炒。
下鱿鱼时带的水很快就干了,其韫加了点料酒,上调料,又翻炒几下便起锅。
蒜香味掩盖海鲜的腥味,一道简单又不失美味的菜椒炒鱿鱼便做成了。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鱿鱼递给林晏渠,示意对方尝尝。
热腾的食物凑到嘴边,他愣了愣,张口咬下。
鱿鱼脆而有嚼劲。林晏渠点点头,用他平静的嗓音夸奖道:“好吃。”
其韫勾唇,转身继续烹煮。
没过多久,屋外传来敲门声。门一打开,屋外的人拎着大包小包冲进来,刚放下东西便冲进厨房和其韫打谗,顺势偷尝几口菜。
侯宇啧啧称赞。
有两人做帮手,菜很快就做好了。饭菜都摆上桌后,三人便围坐在一起吃饭闲聊。
天边几道闪电划过,紧接着打起雷。
没过多久,外面就下起雨了。
三人难得相聚,心里头都有说不完的话。
侯宇夹菜,随口问林晏渠:“阿姨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接过递来的啤酒,用力一拉,嘶啦一声,气体跑出来。林晏渠没什么表情,淡淡说道:“去世很久了,从这里搬走没多久就走了。”
气氛悲凉起来,两人都愣了愣,随即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都过去了。”
林晏渠点头,饮了一口啤酒。
“别光顾着喝酒,吃菜啊!”侯宇说道,顺手从箱子里取出一瓶酒,“我和你一起喝。”
其韫侧身拿起一瓶酒,半路却被截胡。侯宇笑着冲他使眼色,手指指着头顶:“你别喝……会秃头、秃头……嘿嘿嘿。”
其韫撇撇嘴,睨了他一眼。
半年不见,侯宇的劝酒水平大涨,一会儿的功夫便拖着林晏渠一人干下三瓶。而其韫只得吃着饭菜,眼巴巴地看着两人之间气氛越来越活络。
轰隆一声,屋外传来一阵响雷。
手机突然亮起来,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其韫拒接,但没过多久,相同的号码又打进来。
“怎么不接?”侯宇道。
“陌生号码。”
“万一有啥急事呢?”
其韫嗯声应道。
果然,刚挂断没多久,电话又打进来。他拿起手机,划开接听键。“喂。”
没有人回应。哗哗雨声从听筒传来,打雷声和外面的相继传来。
其韫眉头紧蹙,又重复道:“喂。”
听筒中呼吸声渐重,过了一会儿,才传来一道颤栗的声音,对方带着浓重的哭腔,颤声道:“阿韫……是我。”
其韫冷着脸,没有作声,作势要挂断电话。
那头的人哀求:“我在你家楼下……你能下来见我一面吗?”
他没应,将手机挂断。
林晏渠转头问:“出什么事了?”
“没有。”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桌上的空酒瓶又多了三个,侯宇的脸色涨红,双目迷离,一把揽住林晏渠的肩膀,向他诉说这几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光辉事迹。
一通电话扰乱他的心神,其韫没什么食欲,心里头堵堵的。他放下筷子起身,“你们继续,我出去一趟。”
林晏渠仰头看着他,眼底浮过一丝疑惑。
其韫跨步向门外走去,拿过玄关处的黑伞,匆匆下楼。没走几步,眼前便出现一道熟悉的影子,拖着一个小行李箱,站在雨中。
大雨滂沱,眼前的人浑身shi透,发丝垂下,雨水从发间流下。对方缩着身体直打颤,看见其韫的到来,眼底闪过一阵欣喜。
他撑起伞,快步走到徐小带身前。
对方站在原地脸上浮现笑意,可紧接着似又想起什么,笑意淡去,目光幽暗又夹杂着一股愤怒。他紧紧抓抓其韫的手臂,问:“你和别人做了吗?”
徐小带开口的第一句,就是这样的。
其韫盯着他,挣脱他的束缚,将伞递给徐小带,声音冷漠:“你回去吧。”
逐客令让徐小带着急起来,豆儿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滴落,啪嗒一声掉落下来。他拉着其韫往回走的身体,冰冷的手掌触在他的皮肤上,“阿韫,我冷……你跟我回去,好吗?我再也不会说什么让你不满意的事了,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