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对对,林晏!”
摸过一瓶啤酒,一把将它拉开,冰凉的啤酒入肚,刺激得让他清醒几分。其韫淡淡道:“我最近遇到一个人,可惜他不叫林晏。”
对方听得一愣一愣地,往嘴里塞了一把花生米,嚼得呱呱响。侯宇晃着头,道:“你要真遇见了,替我狠狠地打他一拳。”说着自己也傻呵呵地笑起来,“你说,你小时候那么欺负他,他怎么就跟你要好?”
其韫黑着脸:“我怎么欺负他了?”
“往他书包里塞虫子,螳螂、蟋蟀、蚕宝宝、蚯蚓……”侯宇折着手指,一个一个数着。
其韫反驳道:“我那哪是欺负他,那些都是我辛辛苦苦抓的,自己舍不得玩留给他的。”
“我Cao,你他妈也太没良心了,这狗屁话都说得出来,燕子怕虫你不知道?”
其韫语噎,“那我每次捉的时候,让他摸,他都摸了。”
“你是傻子吗?没看到他每次怕得那张脸都皱着,就差哭起来。你还笑嘻嘻地让他摸?哥们不是我说,咱三小时候,就属你长得最快,人高马大的,满脸流氓痞子样,一说不你就跟人急,换谁谁敢说不……”
“得嘞,就老子烂人一个,我不是东西,你们各个都是好东西、好玩意儿。”
侯宇没鸟其韫,指了指不远处那个石阶楼梯,嘴巴继续不停地动道:“你看那个栏杆。”
其韫顺着手指看过去,就听见侯宇说:“还记得那个石栏杆吗?咱们以前都会爬到上面,顺着楼梯一路滑下来。风迎面吹来,嗖嗖的,贼鸡儿爽!”
“记得,我觉得屁股坐在上面滑下来很拉风。”
“燕子当初就是被咱俩忽悠上去,蹭蹭滑下来一把栽在地上,膝盖都摔脱皮了,流了很多血,哭声堪比杀猪。当时咱俩吓坏了,怕被家长骂,一个抱一个捂,硬是跑了两三公里把他送到诊所包扎。”
其韫点点头,“嗯,还好没骨折。”
“他妈妈出门的那大半个月,我俩轮着照看他,三个人恨不得天天挤一屋。你还从家里偷钱,天天给他买nai提雪糕,买可乐糖,结果被你妈发现揪住往死里打了一顿。哈哈哈没想到你也有那天……”
其韫扯了扯嘴角,心里酸酸涩涩的,仰头猛灌了一口啤酒。
侯宇拍了拍他的大腿,挨着他坐下,长叹一声,安静了下来,好久才呢喃道:“就是这么好,怎么一声不吭就消失了呢?”
chapter8
两天后,其韫便上医院体检。
侯宇挑了附近一个餐厅说要请他吃饭,让他在周边先瞎逛一逛,结果到下班的时候,医院临时来了一个病人要做手术,科室里人手不够,主任便将他留下来搭把手。
其韫无所事事,一个人到餐厅里吃了两人的餐。温饱解决之后,才晚上八点钟,便到周边的广场逛逛。
天气十分闷热,心里头也多几分烦躁。
霓虹灯光纷纷亮起,抬头一看,便看到楼上广告牌写着几个大字:“XX健身房”。玻璃电梯快速从七八楼层降下来,叮一声电梯门开了,紧接着五六人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电梯连接在他所在的过道外,出来的人几乎都顺着人流沿着他身前这条道走去。最后一个走出来的是一个健瘦高挑的男人,穿着一件无袖的白T,套了一件黑色大裤衩。很普通,但往那一站,就是鹤立鸡群。
胸肌挺立,四肢健壮。那人头上束着发带,似乎刚出过汗,发尾微shi,属于雄性特有的荷尔蒙溢出。
对方没有发现其韫,出了电梯便匆忙离开。
但他一眼就认出林晏渠,脚步不由加快一把跟上。对方走到街道尽头,往右一拐。其韫匆匆向前,跟着他转了个弯,然而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此时正停在酒吧门口,摇滚歌声隐约传来。其韫在店门口踟蹰,想了想转身拐进酒吧。酒吧里灯光闪烁,暗光打在地上,他沿着小道穿过人群,走到吧台旁坐下,招呼服务员点了一杯酒。
音乐声在耳边炸响。
其韫拍了张照片,发到朋友圈里,配文让周围的朋友出来喝一杯。
刚放下手机,老板的电话便打进来。其韫接下来电,话筒便传来老板的声音:“快一周了,什么时候回来?”
“喂,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我说——”老板的声音陡起,“再不回来我要炒你鱿鱼了——”
其韫应道:“老顾,我没想好要不要回去。”目光随意一瞥,发现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的正是林晏渠。
“行了,回去再说吧,挂了啊。”
其韫挂断电话,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酒,再回头,有个人走到林晏渠身旁坐下。来的那人搂着林晏渠的肩膀跟他攀谈,两人边喝酒边交流。蓝紫色的灯光照在脸上,虽昏暗,但看得出来,两人有说有笑的,气氛很好。
其韫举起酒杯,饮了一口。心中腹诽道,不会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客户吧?
心里想着,手上的酒没过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