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炮声震耳欲聋,滚烫的热浪冲向四周,映亮许多张嗜血的脸,伴着断肢残骸的血腥味儿,钟坤扔了炮筒,背起他飞快跃进丛林。
康睿目眦欲裂,如同愤怒的狂兽,他按着断裂的手掌,全身筋骨疼得欲折,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了他们的rou,幸存者们被仇恨驱使着爆发出极端的力量,在荣二和马赫迪他们一行人的掩护下,枪击声整整持续了二十多分钟。
他始终没有放松那根紧绷的神经,当钟坤把他背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告诉他“我们的人马上就到”时,他终于能确信自己的判断。
不过是一场算计。
康睿的袭击看上去并不像突然发生的意外,这极可能是钟坤故意放出的消息,引康睿动手,否则在不清楚敌方规模的时候,他怎么敢贸然潜进雨林埋伏?
其次,康家两兄弟和钟坤争不是一天两天了,彼此的阵营着都安插着对方的眼线,也许钟坤就是怀疑他假意投诚,有意把自己置身于危险。证据就是一直都跟着他的马赫迪在关键时刻却不见踪影,以及放冷枪的角度,如果他没记错,阮辉的动向是绕进了敌后。
无论怎样,当他冲出去挡枪的那一刻,康睿一定把他恨到骨子里,即便他真是眼线,退路也彻彻底底地被堵死了。
钟坤走了一趟,进了货,验了兄弟,重创了死对头,一石三鸟。
演好人像是会上瘾,男人半蹲在他身侧,还在一脸忧心地吆喝纪永,快点给阿狩拿消炎药,他勉强道了谢,在心底已经把钟坤的祖宗问候十八遍了。
第八章
也许直到现在,他才真正被钟坤接纳,但他也不敢肯定以后不会有各种各样的试探出现,他知道,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
回程很顺利,他坐在中型皮卡后座,开车的人戴个鸭舌帽,一路都在哼歌,闲散悠扬,他哼的是一首人生何处不相逢,还信手点了根烟,唱两句粤语,再吐出个雾霭一样的烟圈儿,惬意极了。
他幽幽抬起头,看见那人墨镜下的一点点窄小侧脸,扶着方向盘的手指间夹的香烟细长小巧,是女士的。他的齿尖磨了磨,又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睫。
一行人回了基地,除了他,其他兄弟多少也受了伤,不过这不影响大家的兴奋,因为吉田苍介带回来一个好消息,之前那批K粉被他掺了两遍面粉后高价出手,狠赚了一笔,有了钱自然高兴,都惦记着花,或是拿去赌,或是贴在女人身上,钟坤扬扬下巴让他们随便浪,赶紧都散了,自己则抱着刚刚开车的小司机胡搞。
钟坤的欲 望很重,但纪永还真不知道他男女通吃,毕竟他以往玩的都是女人,形形色色的美女床伴被分门分类,妖艳型,清纯型,其中洋妞还另辟一类,他把她们约在各个落脚点,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碰巧去附近就“临幸”谁,跟个土皇帝似的。直到几年前余漾出现后他才不这么干了,他们的关系保持至今,纪永没见过钟坤搞第二个女人,一度怀疑他中了邪,毕竟他的行为就像是在为余漾守着他那根本不存在的贞Cao,谁看了都说邪门。
所以此刻他和那男孩儿的亲热使纪永分外好奇,便多瞅了两眼,钟坤不冷不热来一句:“想玩吗小纪医生?别不好意思,出门左拐问一问,这儿到处都是男人,总有人愿意干你的。”
“……”
纪永差点被噎死,但他又不敢怼人,钟坤心情好的时候能跟他们肆无忌惮开玩笑,但现在谁都看出来,人家忙着呢!他连忙拉起旁边的人,“阿狩!我给你看一下伤!走!别打扰坤哥兴致!”
他不情愿地被医生拽走,幽深的视线却始终锁在钟坤怀里的人身上,他看不见他的脸,却望到那截勾着男人脖颈的净白手腕,在麦色的皮肤上抚摸,仿佛映入污水的一牙明月。
房间里,钟坤压着男孩摘掉他的帽子,指尖划过他光洁的额头,一点点梳理略显凌乱的短发,慢条斯理地问:“怎么剪头发了,还穿成这样,谁允许的?宝贝,告诉老公?”
原来小司机不是别人,正是余漾。
昔日的胸垫、旗袍、高跟鞋不再,没有了长发和妆容的加持,他也不必用伪音说话,与女装的明艳风情相比,眼前的余漾相貌清秀,气质纯净宛若清水芙蓉,又因他天生骨架小,每个关节都窄细,显出几分羸弱病态来,十足惹人怜爱。
他讨好地笑笑,亲了亲钟坤的鼻尖:“老公,我太想你了,长头发好热,穿女装开车不方便……我想来接你……就……就……”面对那张冷峻逼人的脸,余漾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消声了。
他知道钟坤不高兴了。
平常他可以胡闹,可以和他使小性子撒娇,但余漾始终拿捏着分寸,从来不敢越线,不敢真正惹怒钟坤,他害怕他。
不,应该这么说,在这个地盘,没人不怕他。
男人的表情始终淡淡的,余漾习惯他对自己笑,戏谑也好,宠溺也好,最让他不安的就是钟坤的面无表情,他抬起tun,有意把丰盈的tunrou送进男人的手心,钟坤的指尖灵活地勾起他平角内裤的边缘,探进去捏住他的性 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