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手上还能感觉到沈诀的体温,宣行忍不住低声道:“想我了?”
“呸。”沈诀连忙松开宣行的手,“谁想你了,我就随便问问。”
宣行见他脸都红一片,收起了逗弄之心:“我睡隔壁书房,最近太忙了,不想吵醒你。”
闻言,沈诀脸上的红色褪尽:“仔细说说。”
不料宣行退后两步,指着床榻道:“回去,禁闭还没结束。”
“我已经好了!”沈诀撕开手腕上的绑带,但宣行已经关上了门,“好好养着。”
沈诀举着已经结缔的伤口无人可看,无奈的将绑带缠了回去,摸了摸腹间的绑带,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宣行要他养的好像不止是手上的伤。
想了一会,无果,沈诀又躺回才床上去了,翻来覆去睡不着,想都都是求婚的事情,最后还是一骨碌爬起来,他心里掂量了一下,调查没有他的清白重要,反正现在有方向了,顺着方向查下去就好了,这丞相府决计是不能呆了。
于是当天夜里,沈诀趁着夜色,悄悄翻出了丞相府,并打算不再回去。
他在京城有个宅子,就是上次见江远舟的地方,离开了丞相府,他便借着夜色掩护往那头去了。
长安的夜晚并不安静,尤其是靠近河岸边更是销金窟,一整夜都会灯火通明,沈诀越往那头,越是小心。
“走了?”身后突然传来人声,沈诀在他靠近的第一时间就使出了弯刀,刚抵上肩头,就看清楚来人。
“常同?”
“是我。”常同往后避让开沈诀的弯刀,“你这弯刀还是我教你的,还想用来对付我?”
“习惯了,身上没带武器。”沈诀收回弯刀看着他,“你一直都在盯着我?”
常同举起双手大喊冤枉:“我就是见你家尚书郎大人今天晚上有动作,想去通知你,就见你从里面跑出来了,还以为你知道呢,谁知道你越跑越偏,这不是没忍住,过来提醒提醒你。”
沈诀十分惊讶:“你说他今天晚上有动作?”可他出府的时候,还特意留意过书房的灯,烛火照着人影还映在窗上呢......
原来这段时间没宿在卧房居然是在防备着他么,沈诀神色不明,心中有一股难以言语的酸涩感。
很快他就调整好了情绪:“带路。”
常同见他面色变化这么快,带路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忍不住道:“我还以为你会觉得委屈呢。”
“有什么好委屈的。”沈诀跟着他的身影,“他若是不防备我才让人感觉奇怪。”
常同这次倒是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这倒是,毕竟是宣狐狸家的小狐狸。”
两人脚程很快,说话间已经到了目的地,他们藏身在一家旅店楼顶上,看着下面人流来往不绝的街道。
沈诀:“他在哪?”
“对面饭店。”常同道,“藏得好好的呢,他们今天就是冲着咱们对面这家灯笼铺子来的。”
38、第三十八章:枢密
十月京城,已经开始入冬,两人趴在屋顶上被风吹得手脚僵硬,就在常同想提议换个地方的时候,就看到身旁的沈诀突然探头看了一眼街道,眉头微蹙。
“怎么了?”常同立即也看了过去,只可惜这条街人来人往,他也没看到什么不对。
“没事。”仅仅是一瞬,沈诀已经收起了思绪,紧盯着灯笼铺子,闹得常同一时间也忘了自己刚刚要说什么。
直到一个穿着粗布衣服,腰间挂着葫芦的男子出现在了灯笼铺前,他一出现,常同就捏紧了腰间的弯刀:“就是这个人,宣行追查了他六天,才查出这人的来历。”
“什么来历?”沈诀看着底下那人,左看右看也只能看得出这个人是个练家子的。
“跟那天的刺客,师出同门。”
沈诀惊了一下:“黑水王家?”
“算不上。”常同道:“应该是旁支吧,手里的东西只有那么一点,武功也算不上是一流,只不过都是死士,有人帮他们掩盖身份,而且......似乎有些军中手法。”
又是军中,沈诀现在一听到着两个字就不可避免的想到顾元帅,晃了晃头,将刚刚的想法抛到脑后去,沈诀盯着那人看了许久,见他只是在灯笼铺门口挑选灯笼,翻来覆去挑了半天,没看上,就直接走了。
他一走,对面饭馆有人便跟了上去,沈诀微微探头,常同便道:“你家尚书郎的人。”
沈诀收回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家个鬼。
那刺客已经走远了,但楼下没人动,沈诀也没动,他不太相信宣行在这埋伏人,就只是为了等这么一个刺客。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一辆马车就停在了灯笼铺门,掀开车帘下来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管事,他的马车才刚刚停在门口,掌柜的就一路小跑下来迎接。
沈诀他们离得远,听到他们在说,只是见那管家与掌柜在门口攀谈了几句,便进了店里,那更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