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帮我,那就要帮我保守秘密,要不然这个女人就算是找到了,是死是活全是我说了算。”
常同看着他手里的画,嗯了一声,低声道:“就当是交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帮我找人,我帮你查名单。”
“多谢,走吧。”沈诀说完之后就点燃了烛台,将他的画稿放在火苗上,焚烧殆尽。
常同站在一旁默默看着他烧完了自己的画,随后从卧房里翻了出去,躲开了下人与护卫从后院的墙上出了丞相府。
沈诀没关心他是怎么出去的,推开了窗任由风将烛台吹灭,站了好一会,身形一歪,就这么直接倒了下去。
在房顶上晒太阳的甲三只是瞟到了窗户一眼,没想到就看见沈诀这么倒下去,魂都要吓掉了,连忙飞奔进院子将沈诀捞起来。
柳叶湖旁种满了柳树,风一吹整片绿海都随之沉浮,宣行就站在湖边负手而立看着满湖绿色。
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来人大老远就喊起:“主、主子,沈公子晕倒了。”
刚刚还悠闲赏着风景的宣行立即回头:“你说什么!”
鹤息院里兵荒马乱,走廊一排摆放着三四个正在沸腾的药罐,宣行一进门就闻到了浓郁的药味,甲一拿着小扇子正在煽火,见宣行进门就连忙站了起来:“主子。”
“他怎么会突然晕倒。”
甲一:“巫医说他是情绪起伏比较大,前几日就有些伤了心脉,强撑着一股气没有晕倒而已,直到今日撑不过去,才会晕倒。”
宣行没听完,连忙推门而入,沈诀苍白的脸色躺在踏上,衣服被扒了一半堪堪遮住腹部,胸口上插满了银针。
他没想到一进来就会看见这样的场面,言语间动作都自动放轻了:“史那巫医,他怎么样了?”
“还行。”史那巫医给他掖着被子,“但他心思深沉,万般心事憋在心头,这次已经伤到心脉,下次恐怕会吐血。”
巫医幽幽叹了口气:“你们谁又气他了?”
宣行没说话,转身出了卧房,看着正在药炉前的甲一:“你过来。”
甲一立即放下扇子过去:“主子。”
“今天他有见什么人吗?还是遇见了什么事?”
“没有。”甲一,“沈公子醒来吃完饭就坐在摇椅上看庭院里花花草草,直到日头晒过来了,才进了卧房想要睡觉。”
“睡觉的时候你们跟着了吗?”
“没、没有。”
宣行气疯了:“怎么不跟着,我三天前才说过,他以后不许离开你们的视线,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啊!甲一,你身为护卫长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职,是活腻了是吧,想死是吧?!”
他的拳头捏得死死的,像是下一秒就打人,但甲一知道,自家主子从来不会将脾气发泄在他们身上,就算是现在气疯了,也顶多就这么骂几句,可是他心里愧疚,他当了护卫长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怀疑自己的专业水平。
更何况那是他们主子放在心尖上的人,由着他们一次弄丢跟踪目标,在他们眼皮下晕倒,受伤,全是他们的失职。
甲一扑通一声跪下了:“是属下失职,让沈公子受了伤,属下甘愿受罚。”
宣行看着甲一闭了闭眼:“将丙队从宜州撤回来,你们去江南守着沈家。”
这是变相调离宣行身边了,但甲一没有怨言:“是。”
宣行好一会才将恐慌与怒意压了下去,问:“他今日跟你们说话了吗?说了什么?”
“他就是问起了您的去向,我说您今日有差事,要晚些回来,沈公子答行吧,就没再说话,一直到进卧房说是午睡,进门的时候急了些,将属下关在了外面,前后不到一个呼吸间,说是手滑了,属下留意过,并无异常。”
“手滑。”宣行闻言笑了起来:“一个习武之人,说是手滑你也信?”
信啊,甲二甲四就经常手滑,而且沈公子还手受伤了,手滑不是很正常么?甲一心头想道,没敢说出来。
宣行了解了今日沈诀都做了什么事情之后,便又回了卧房,巫医还是坐在老位置没动,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晕迷中的沈诀,若不是史那巫医的年纪已经快能当他们的爷爷了,这入迷的眼神很容易让人觉得巫医舍不得对沈诀怀着别的什么感情。
“巫医。”宣行唤了他一声,将他的神唤回来,“他什么时候能醒?”
“快了。”巫医道:“今晚吧,我守着他。”
宣行走到了沈诀身边,看着被扎成刺猬的头与胸膛:“总有人无孔不入,我防不胜防。”
巫医撇眼看他:“查到谁把他气成这样了?”
宣行叹气:“只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具体是谁男的女的,一概不知。”
巫医闻言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哟,没看出来你也有这么挫败的时候。”
31、第三十一章:月光
宣行被巫医挤兑得笑了起来:“谁还没有这种时候,对他尤甚。”
巫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