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常同不满,“我这一身好武艺跟逼问的功夫没处使啊。”
“跟王此来交谈用不上这些,但是必须是你留在这里。”沈诀低声道:“将你的剑收好,拿着弯刀留在这里。”
常同闻言就明白了七八分就笑了起来:“风驰,你家尚书郎大人要来找他的沈公子啊,这同床共枕睡了快一个月了,还不相信你,美人计失效了?”
沈诀压根没搭理他,扶着窗户翻了进去,这次常在果然没再跟进去,真的就将剑贴身收着,手里拿着弯刀蹲在屋檐上,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他在黑暗里抱着弯刀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直嘀咕:“沈青阳?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好像在哪听过似的。”
沈诀按照常同给的线索,摸着杨家的牌位找到了密道,潜了进去,如愿见到了被关在这里的王此来,杨少临待他还算不错,吃的用的,一应俱全,此时他正用手里的小匕首在木头上雕刻着东西,对沈诀的进入一无所知。
“王兄果然沉得下心。”
“谁?”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王此来,立即就炸了起来,看向黑漆漆的通道,直到沈诀从里面走了出来。
王此来看着那张白天才刚刚见过的脸,心中惊疑不定:“你、怎么是你?你怎么会进来?”
“找你来聊一聊,白天没聊完的事情。”沈诀见他面上表情有些不信任,便笑:“你在想什么?”
“谁让你来的。”王此来的匕首已经收紧在手里,沈诀无声无息避开耳目与杨少临的保护进到这里想必武功也不凡,他拿着手里的匕首,也好在沈诀要杀他的时候,毫无反击能力。
沈诀只走到灯光下就停住了脚步:“上面的人叫我来的。”
王此来:“哪个上面。”‘’
沈诀沉默不语,就在王此来猜测是不是天子的时候,沈诀终于出声了:“我是跟着孙大人一同去漠北军调查的随行护卫,孙大人身死,漠北军暗地里小动作不少,我死了主子,自然是要给他报仇,调查漠北军的事情。”
王此来见他独身前来,显然是不信的,直接大骂:“你放屁!孙大人都死了快四个月了,你现在才蹦出来,还进了丞相府,这番话说出去谁信,你别看我是个粗人便诓骗我,你一心藏在丞相府,藏在尚书郎身边是想做什么?是谁派你来的?是要杀他们吗?今日也是要来杀我?我妻子是不是你杀的?”
他可能是疯魔了,随便见到一个人就攀咬。沈诀早就猜到王此来会有这种举动,毕竟王此来无依无靠,最先找到他的人,肯定是被他握着把柄的人,也就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
沈诀闻言,又上前走了几步,颤抖着声音道:“我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你真当孙大人死了,我这等护卫能毫发未损的从宜州回来,我能回来,全都是因为被埋在死人堆里,捡回来了半条命,我逃了三个月才逃出来的,为此落下了重伤,你一句我放屁,便能抵了我这将近三个月的狼狈逃命,王此来,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来见你,若不是我,你妻子的尸骨就会一直藏在远化坡里,永不见天日!!!”
王此来被沈诀吼得镇住:“春、春雅她......”
“孙大人死前,曾见过你妻弟朱夏明,他是漠北军中最不起眼的斥候,所有利益相关都与他这种小人物无关,孙大人想着他毕竟是斥候,知道的,懂的会比一般人多些,便见了他,没想到当夜就被人射杀在了密会地。”
沈诀的声音不忿颤抖着,像是为孙大人鸣不平,也在为自己鸣冤:“我从追杀中逃生之后,便悄悄回了京城,被尚书郎大人救下,他帮我调查朱夏明,这还没调查出个结果,你全家就已经搬出京城,朱夏明的姐姐也死了,我该用的手段都用了,好不容易见到你,你也终于肯开口了,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我必然追查到底!”
沈诀演起戏来一套一套的,直接就把王此来给哄住了:“孙、孙大人他是同夏明死在一处的?”
“正是。”
地下室里烛光昏暗,王此来只看得见沈诀因为愤怒而胀红的眼睛,他嘴唇哆嗦着,声音居然跟沈诀一样的颤抖:“你真的是孙大人护卫?”
“你看。”沈诀猛地扒下自己的外袍,身上新旧夹杂的伤口刺痛了王此来的眼,他是军中人,自然是见过满是伤痕的身体,就算是缺胳膊少腿都是正常的,有的甚至会暴露出一截骨头来,但是只要是活下来,且没少胳膊腿的,都没有这个叫沈公子的人身上这么多,这么深。
这个叫沈公子的护卫,必然是经历了不少生死时刻,也许是仗着武艺,或者信念就这么活了下来,这种人王此来佩服,他当下就红了眼,对自己刚刚的猜测愧疚不已:“对不起,沈公子我......”
“没关系。”沈诀将衣服拉了回去,“你信不信没关系,我来只是想问你几件事。”
王此来刚刚怠慢了沈诀,见他有事要问连忙道:“你说。”
“你弟弟说是有事尽可以去找他的那个人是谁?”
王此来迟疑了。
沈诀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