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不发一言,死死地咬着嘴唇,眼睛里似乎含着泪水。
“我们不会伤害你的,真的。”艾lun向她举起双手,展示自己没有拿武器,随后他看了一眼战友,战友便也把枪放下了。
“你们... ...不杀我?”小女孩用颤抖声音问道。
“我们怎么会.... ...”艾lun对着小女孩,实在说不出“杀”这个单词来,“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的。”他只好说。
“但是你们和他们长得很像,妈妈说,你们...他们会杀掉我们,让我躲开他们。”
“‘他们’是谁?”艾lun疑惑地说。
女孩含着泪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拿着枪闯进我们的房子,把屋子里的人全部都带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躲着... ...”
“党卫军。”战友低声说,“党卫军专管犹太人。”
“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艾lun温柔地说,“你躲在衣柜里面不会不舒服吗?我们有食物,也许你愿意吃一些。”
小女孩的眼睛亮了亮,可是转而又害怕地看着艾lun。直到艾lun两人连哄带骗,小女孩才愿意走出衣柜。两人让小女孩坐在床上,把军粮分给她吃,一边和她聊天。
“你叫什么名字?”
“丽贝卡。”小女孩抱着她的小兔子,嚼着牛rou干,声音模糊不清。她大概饿了很久了,脸上没有血色而瘦削,两只小手的手臂和手腕都细细的。
“几岁了?”
“九岁。”
两人跟小女孩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入夜了,两人也非常喜欢这个小女孩,争相着要把自己最好的军粮给她吃。丽贝卡看着这两个向她争宠的军人,大眼睛里的恐惧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和喜悦。
小女孩想要两人陪她看书册,艾lun走到书柜旁去拿。他的目光在那只水晶球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去寻找儿童书册。这一幕都被小女孩看到了眼里。
晚上,两人让小女孩睡在床上,自己则躺在沙发或地上睡觉。小女孩在黑暗中悄悄起身,她走到书柜边拿下那个水晶球,来到艾lun身边跪下,把水晶球放在他的头边。
“艾lun哥哥,”她轻声唤道,好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人,“这只水晶球是我爸爸从纽约带给我的。我把它送给你。谢谢你今天帮我洗波比(她的兔子玩偶)。”
艾lun在黑暗中尽力辨别小女孩的轮廓,闻言吃了一惊。他露出一个两人都看不见的微笑,“谢谢你,丽贝卡。”
帮助别人完成了心愿,小女孩也很高兴。她蹦蹦跳跳地回到床上,香甜睡去。这是一个多星期来,她第一次不做噩梦的一个晚上。
东方破晓,艾lun和战友早早就起床,小女孩还在床上睡着。两人在一起低声讨论该拿这个小女孩怎么办,他们不舍得丢下她。
“把她带去找施耐德少尉,他会有办法。”艾lun说,“也许可以把她送到附近的人家里面当养女。”
战友同意。他们稍微准备过后,艾lun和战友叫醒小女孩,给她吃一些早餐,艾lun就带着她下楼去找施耐德。小女孩和她被洗干净的小兔子形影不离,离开前,她也不忘记捎上了它。
敲门声过后,施耐德打开了门,他看上去起得很早,身上的少尉制服已经被打理得平整干净。他见是艾lun,对他露出一个微笑,“早安。”
“早上好,长官。”艾lun笑着打了个招呼,“我们可以进去吗?”
得到许可后,艾lun牵着小女孩的手走进了施耐德的房间。小女孩紧紧拉着艾lun的手,害怕而好奇地四下打量着。
艾lun向施耐德说明了小女孩的情况,并发出带着小女孩找一个家庭落户的请求。小女孩抱着小兔子,懵懂地看着这些大人。
施耐德打量着他们,面上流露出难色,“这恐怕很难,你要知道,党卫军... ...”
忽然有人敲门,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施耐德让对方请进,艾lun回过头,只见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位穿着党卫军军服的军官。
在看到他领子上标志性的“SS”领章的那一刻,艾lun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一股强烈的恶兆预感袭击了他。
“啊——!!!”
小女孩看清楚来人,忽然惊声尖叫起来,一下子躲到艾lun的背后。
“这里怎么有个小女孩?”党卫军军官笑着走了进来,似乎没有太在意,“施耐德少尉,我的长官让我来找你,有一点事情要和你说。”
施耐德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艾lun,眼神中透露着警示和担忧。随即他转过身去,跟着军官来到办公桌前,两人开始谈话。
艾lun转身看了一眼小女孩,见她的脸色发白,额头上都是冷汗,正死死拽着自己的衣角。他察觉这里不宜久留,于是牵起小女孩的手,准备离开另做打算。
军官不知怎的朝艾lun这边瞟了一眼,忽然对他出声道:“你,门口那个兵,你等一下。”
艾lun不敢违抗命令,有些紧张地转回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