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lun看到地上的头发,他沉默了下来,不再拼命挣扎。周围的人以为他屈服了,于是松开了按住他的手。
没想到艾lun狠狠抹了一把眼睛,紧接着一拳打在挑事儿士兵的脸上,然而他稚嫩的拳头并不足以对这个身体结实的老兵造成什么伤害,但却把他惹怒了。士兵眉头一横,怒气冲冲道:“你个胆小鬼,娘娘腔,居然敢打我!”
两人很快扭打起来,周围的人都看热闹一般笑着。艾lun很快落了下风,被士兵按在地上殴打,他痛苦地叫喊了起来,换来的只是更重的拳头。
终于有人上前劝架,把士兵拉开,只见艾lun奄奄一息地躺在地板上,脸上都是血。见他没有声息,有人慌了,“快送医务室!”
艾lun在被人运输的途中昏了过去,等他再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高高的天花板,周围许多人正在忙活着。一个护士模样的女人坐在他的身旁,正鼓捣着手中的药品。
艾lun张了张嘴唇,护士惊喜地看向他,“你醒了,孩子。”
“这是哪里?”
“战地医院。”护士用棉花团沾了沾酒Jing,稍微靠近他,“你伤得不重,很快就可以重返前线了。”
艾lun沉默了下来,平心而论,他并不想回前线。同时,他想起一周前自己刚入伍时的热情,如今却想着要当一个逃兵,他对这样的心理转变感到大为吃惊。
“招来的兵年龄越来越小了,真是可怜。小心,会很疼... ...”沾满酒Jing的棉球触碰到艾lun的脸颊,钻心的疼痛让艾lun尖叫起来,“嘿,忍一会儿,小可怜,忍一会儿,就快好了。”
上完药,包好纱布,护士望着艾lun的脸,眼睛里流露出喜爱。她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你长得真可爱,如果不来打仗,一定会去当歌星或者演员的。”她忍不住低头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好好休息吧,小可怜。”
艾lun在病床上躺了一会儿,转动头部看周围的环境。他看见旁边一个士兵鲜血淋漓的肩膀,一个断了双腿的残疾士兵,几个护士按着担架上一个疯狂吼叫的士兵在走廊上狂奔... ...
空气中弥漫着鲜血和消毒水的味道,一个护士推门从手术室里出来,她的围裙上沾满了血迹,面上的神色麻木而疲倦。
艾lun看着这一切,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第 5 章
艾lun在战地医院里只待了一个星期,他脸上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很快他就回到了前线基地。
……◎
艾lun在战地医院里只待了一个星期,他脸上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很快他就回到了前线基地。
他变得比以往更加地沉默,他不参加士兵们晚餐的篝火聚会,也不到简易的休息棚里去喝酒。除了上战场,艾lun多数时间都在稻草棚里待着。松软芳香的稻草堆给他温和的安慰,他的童年时分也曾有过一幢稻草屋,这让他身在异国却仿佛置于故乡。
一个晚上,艾lun又躺在稻草堆上,抱着枪发呆。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艾lun警觉地坐了起来,门被打开,只见施耐德提着一只煤油灯站在门外。
“今晚有烤rou大餐和女歌星,你不去看看吗?”施耐德的声音带着笑意。
外面远处有人唱起了歌,一个模糊的女声悠悠飘到稻草房中。
艾lun松懈一般又倒在稻草堆上,声音闷闷的,“不感兴趣。”
“那件事情我听说了,”施耐德走近稻草堆,“但是你这样孤立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我没有。”艾lun狡辩道。
“听着,你要是想在战场上保持最佳的状态,就最好学会适当放松,还要和战友打好关系。你这样整天自己一个人闷着,越闷越气,简直就是恶性循环。”
艾lun有些动摇地瞥了他一眼,施耐德微微弯下腰,对他伸出手,“来吧。”
艾lun一把抓住施耐德的手,对方把他拉了起来,“这就对了。”施耐德笑道。接着,两人肩并肩着走出了稻草房。
两人走近一间亮着明亮灯光的屋子,越近那间屋子,里面传出来的歌声就越清晰。门口的守卫原本趴在门缝上往里看,听闻脚步声吓得立刻转过头,见是施耐德,便窘迫地行了一个礼。
施耐德对他点点头,抬手拉开了门。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似乎门内所有的欢笑,歌声,食物的芳香和温热的空气一下子迎面扑来,艾lun的眼睛模糊了一瞬,逐渐聚焦起来,他远远地看见屋子尽头的正中央一片灯光闪耀,一个闪闪发光的身影在上面婀娜地移动着。
艾lun跟着施耐德进到屋内,才得以看清屋内的全貌。屋子尽头摆放着一个临时搭建的舞台,旁边围绕着几盏巨大的舞台灯,上面是一位衣着华丽的金发美人,正敞开双臂,对着士兵尽情歌唱。
屋内两侧分别摆了两条长桌,上面摆满了用来盛犒劳前线战士的烤rou的盘子——烤rou已经剩得不多了。房间里挤满了士兵,一片人头攒动,都在大声说笑,喝酒,或者痴迷于美丽的女歌唱家。
施耐德挤到一张长桌边,士兵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