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着装与这家店铺对比违和,一眼便知家境优越。抿一口温水润唇,她说:“我们两家同在一个小区,余nainai住我们隔壁。”
景园高档别墅区,里面的住户背景大多不是“普通人”,阮柏宸心道“难怪”,若非熟人介绍,像对方这样身份名贵的人理应出现在服务高端的影楼里,而不是自己这间不起眼的街边小铺。
“我受了很多余nainai的照顾,感谢她记挂着我。”阮柏宸说,然后他问,“您今天是来……”
女人放下纸杯,言简意赅道:“外拍的地点如果是学校,你可以吗?”
阮柏宸点头:“只要校方允许,绝对没问题。”
女人打开皮包,掏出一张照片递给阮柏宸,慕伊诺偏头随意扫一眼,继而定住目光,在看清男孩身上所穿的校服时,略微惊讶地挑了下眉。女人柔声向他们介绍:“这是我儿子,莘初。”
莘母把她的要求详细陈述:“这周五,宾州外国语实验学校高中部将举办冬季运动会,家长可以陪同参与,我因工作无法到场,不知你们有没有时间替我出席?价钱随便开。”
“我们?”阮柏宸诧异地指指自己和慕伊诺,心觉十分不合理,“为什么是我们?我只是个拍照的。”
“以往每年,我都会带一名摄影师一同参加,给莘初拍些照片,记录他的成长。”莘母说完,抿唇笑笑,神色温和,“我儿子吧,比较臭美,总是嫌弃我的摄影技术,所以需要专业的摄影师帮忙。”
既是余nainai介绍来的客人,阮柏宸断然不会拒绝,只是有点担心:“我们与您儿子是第一次见面,他怕生吗?有的孩子并不希望陌生人进入自己的生活,情绪若是受到影响,也会不利于交流和拍摄。”
莘母微弯眼廓,低头瞄着手表,似乎在赶时间。不由分说先取出钱包交付两千定金,阮柏宸见状立刻拒绝,却被对方强硬地摁住了手:“多不退少补,路费以及其他额外产生的费用均由我来承担。”
女人的语言简洁明了,谈吐优雅,卓越的风姿令人欣赏,端庄的气质中揉着一股强势。现金上面附着她的名片,阮柏宸双手接住,瞧了眼对方的职业——莘雨薇,《Nicole》杂志总编。
没人不知道《Nicole》,国内一线时尚杂志,旗下签约的模特与摄影师无数。
“至于你刚才提到的顾虑,大可放心。”莘雨薇竟不好意思地摸摸耳环,笑道,“我儿子特别外向,不仅不怕生,还很会人来疯。”
莘雨薇走后,忙忙碌碌地过完这一天,深夜躺到床上,阮柏宸的脸被手机屏幕照亮,网页显示着宾州外国语实验学校的相关信息,页面下滑至学费一栏,他倏地睁大眼睛:“一学年十二万?这么贵。”
慕伊诺仍旧把自己卷成个圆筒,侧身贴着床沿儿,只占床铺的三分之一。他接话说:“上得起这所学校的,多半是家庭年收入超过千万、各行各业老总的孩子,这点学费对他们来讲根本微不足道。”
继续往下翻看,接着又是一句惊叹,阮柏宸说:“怪不得贵呢,学校里有网球场、游泳馆、天文台……居然还有动物园?”
“听着气派。”慕伊诺实时吐槽,“网球场占地面积很小,游泳馆只有四条泳道,天文台设备简陋单一,更不用提动物园了,里头就养了两只羊驼和三只孔雀。”
阮柏宸刚好浏览到这些场所的照片,确如慕伊诺所言。他移开手机,转头望向小少爷的后脑勺,好奇地问:“Eno,你很了解这所学校吗?”
慕伊诺收起话音,闭眼不回答,阮柏宸心下明了,这是又涉及到对方不想谈论的话题了。定完闹钟摁灭亮光,阮柏宸侧身面对着慕伊诺,伸手揉一把他的头发:“干吗离我这么远?”
不知为何,慕伊诺总感觉自己身体里像燃着团火,烧得他心浮气躁。他有种预感,尽管微妙地琢磨不透缘由——如果靠近阮柏宸,可能一整晚都睡不着觉了。
饶是睡前躲得远远的,醒来时仍与昨天一样,慕伊诺手指搭在阮柏宸的胳膊上,鼻尖蹭着他的肩膀。故技重施地搬出起床气,成功赖了会儿阮柏宸,慕伊诺心情不错地下床洗漱,吃过早餐,两人乘公交前往宾州外国语实验中学。
455车站正对的就是学校大门,门口的青色大理石碑上刻着十六字校训,主楼前的广场中央印着一张世界地图,周围设有花坛和长椅,楼与楼之间连接的是条林荫道,环境安逸,非常接近大学校园。
左侧视野开阔,标准的塑胶跑道中间铺着草坪,主席台顶端拉着醒目的红色横幅——“2018校高中部冬季运动会”。收近视线,阮柏宸寻见学校外围的栏杆前站着一名学生,聚集门口的人群都在朝Cao场移动,唯有他立在原地不停张望,遇到熟悉的同学家长便热情高涨地打招呼,笑容清纯可爱。
阮柏宸将摄影包带往肩膀上提提,大步走过去,友善地开口:“你好,请问你是莘初吗?”
抬起的眼眸一亮,莘初对上阮柏宸的目光,扬着唇角挥挥手,尚未长开的五官略显稚嫩:“宸哥好!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