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而喻了……吧。
就在这时,遥远的侦探社医务室的门被一个与谢野永远意料不到的人造访。
“社长!?”她惊讶地看着面带威仪走进的男人,那人脸上全无痛苦的表情,但如果只是有事找她商量理应把她叫去社长室才是常理。
“打扰你了。”福泽说着朝与谢野伸出了右手,“并非大事,只是挫伤而已,自己处理恐不方便,麻烦你代为处理一下。”
说罢,与谢野有点紧张地接过福泽的手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实如社长亲口所说,指骨从一半的地方骨折了,但是想到能让社长划伤的人都稀世罕见,不知道这次的敌人会是什么等级的高人。
“社长,可能会有点痛,您忍耐一下。”与谢野说完,把那双饱经风霜的手里变形的位置掰回了原状。
福泽谕吉一声不吭地承受了,与谢野暗自在心里赞叹不愧是社长,竟然一声不吭地忍住了。
接下来,与谢野把福泽开始瘀血的受伤部位用绷带缠了起来,尽管社长最初有回绝之意,与谢野还是执意这么做了。
“社长,发生了什么?”包扎时,与谢野凝重地问道。
“什么都没发生。”
与谢野惊讶地抬起了头,她全当社长在刻意向她隐瞒实情,反而更加紧张了。
“确实什么都没发生。”福泽看出与谢野不相信他的话,于是重复道,“我刚刚在批阅文件,回过神就发现手受了伤,房间里医疗用品用完,不得不来麻烦你。”
“并不麻烦,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与谢野认真道,“但是这未免太蹊跷了点,竟然是突然发生的?”
“我见过许多暗杀手段,并没有一种是能够完全不露杀气而伤人的,因此觉得不像人为。”福泽又补充道,“麻烦你告知国木田提高警戒,不要掉以轻心……”
福泽叮嘱的话音未落,屋外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
“这是……”福泽看着自己缠了绷带的手掌想到。
“是谷崎。”
医务室的门又一次被打开,谷崎直美架着面无血色的谷崎润一郎踉跄走了进来,橘发少年惊讶而尴尬地朝社长行了个礼,他的胸口仿佛被人劈过凭空出现一条伤口,鲜血止不住地殷在衣服上。
他不得不掀起自己的贴身T恤让与谢野检查,一边咬紧牙关不想漏出□□声。
谷崎想要伸手擦擦冷汗,但是抬抬手便觉得胸口的伤口像是要撕开一般剧痛起来,虽然有直美在旁边尽力安抚着他,疼痛还是侵略了他大部分的感官。
福泽皱起了眉,他看出谷崎伤的不轻,但是他想起今天本该没有外勤任务才对,谷崎怎么可能受到这么重的伤呢?
与谢野皱皱眉让谷崎躺在手术台上,谷崎有点抗拒地看着与谢野,他的身体每动一下就会牵扯那长得可怕的刀口,让他感受到夸张的疼痛,仿佛五脏六腑都要就此被撕开。
“失血量很大,估计会进入濒死的状态,还是用请君勿死来得快。”
谷崎不由得全身绷直了,然而就连肌rou紧缩的动作都会让痛苦加倍,他终于忍不住□□了一声,直美担心地看着与谢野拉上简易的窗帘营造出小小的手术室。
与谢野试图用碘酒给谷崎的伤口消毒,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谷崎失去了叫喊的力气,却还是忍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
太痛了,即便是被罗生门击中后背那次也没有这么痛。少年瘦弱的身体在手术台上变得像是一张薄纸,脸色也苍白得近乎透明。
他回忆起自己度过的重重,差点以为一生就要这样到头了。
“请君勿死——”
很快,屋子里的墙壁都被紫光打亮,帘子后面传来与谢野有力的呼唤。
“唔……”谷崎虚脱地喘息了几声,直美不顾一切来到哥哥身旁,谷崎的表情还是比白纸好不到哪去,仿佛某种强烈的痛苦依然折磨着他,或者至少也是存在于他的回忆里。
手术台上沾满鲜血,谷崎试着擦了擦自己胸口的血迹,发现伤口虽然愈合,却留下一道丑陋而曲折的疤。
“为什么……疤没有消掉?”谷崎问道,他记得以往的请君勿死是可以做到连疤都不留的。
与谢野同样不明所以地盯着那道疤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明明身体被伤得这么严重,可衣物却没有丝毫破损,即便用了请君勿死也无法彻底除疤,比起异能,这简直像是诅咒。
谷崎试着从手术台上爬起来,身上的血ye还没有干,一滴一滴汇到手术台上。
“哥哥多了道疤呢~”
直美反应了不久,猛地扑上去说道。
“与谢野医生,我来拿……”
正闯进来的不速之客太宰治无意中瞥见了那疤痕的位置和长短,一时竟然忘记了说话。
“怎么?”
“拿这个月的采购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