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同样的事又发生了。”国木田说道,“而且更严重,昨天我们都没吃晚饭,你还记得吗?”
“唔……这么一说好像是没吃呢。”太宰琢磨了一会说道,感受到乱步清明的视线,有点心虚地屈了屈手指。
“但是现在还是什么都不想吃呢……”敦说道,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腹部。
“也许只是没怎么运动所以不觉得饿?”
“才不是,大家都很饿了。”国木田说道,贤治的肚子很给面子地叫了几声,“不过也都不想吃饭,一点食欲都没有……”
镜花认真地点了点头:“昨晚敦君请我吃汤豆腐,虽然已经很饿了,但还是没有吃多少,好像世界上的美味都消失了。”
“就是这样,太宰,你可是唯一没有这样症状的人了。就连与谢野医生也给不出答案,但是你昨天接触过我们,所以也不该是异能。”
“听上去还挺麻烦的?”太宰问道,却被乱步盯得心悸。
“从来没见过这种病,而且还同时传染,好像一夜之间,大家都失去了所有欲望一样。”
与谢野一语点醒梦中人,敦感觉自己被拽进了一个深渊,发生的怪事从他眼前一件件掠过,他瞬间恍然大悟。
“应该怎么办呢?”他小声嗫嚅道。
“太宰先生……您说什么怎么办?”敦关切地说。
“我该怎么办呢?”太宰问敦道,虽然是打趣的神情,却难□□露出一丝无奈。
“您?”敦轻松地笑了一下,“您保重好身体就好啊,现在太宰先生可是侦探社唯一的幸存者了。”
痛苦的失眠和厌食持续了三天,到第三天的清晨,太宰治头痛欲裂地从床上爬起来,这几天他虽然没有出现什么症状,却不比任何人憔悴得轻。
“太宰,你脸色越来越差了。”
在楼下交流的“病友们”迎接着太宰治,与谢野皱皱眉说道。
“怎么回事?”国木田也敏锐地察觉了,太宰治的脸色比平时还白得吓人。
“啊?有吗?”太宰治不明就里地问道,他的头还有点晕,意识也有点不清醒。
“太宰。”国木田和众人用凝重的眼神看向太宰,“越来越严重了。昨晚失眠的时候,我们……”
太宰沉着了下来,感受着众人之间压抑的氛围。
“我们想要自杀……”敦鼓起勇气率先说道。
太宰治惊讶地瞪大了眼。
“并不只是因为失眠,我能感觉到抑郁情绪和自杀欲望之间的差距。昨晚两点时,我依然无法入睡,脑子里止不住地胡思乱想,有一瞬间我突然想要自杀。那种情绪……并不是因为我希望赶紧结束当下的折磨,或者希望睡一觉,而是一种病态的欲望。就像是人想要吃饭喝水一样的感受,我的身体在主动索求着死亡,好像饿了很久后突然闻到饭香,在当时我感受到的就是这样一种本能的渴望。虽然……之后想起会觉得不寒而栗就是了。”
国木田坐在侦探社的沙发上,将自己的感受一股脑说了出来。
众人用同情而且感同身受的目光看向他,似乎无一不是这样想的。
“我明明记得我的理想,以及很多值得我活下去的事物,可是在当时却忍不住忽略了这一切。我只想窒息……怎样都好。”
太宰治严肃地听他说完这一切,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上没有回答。
“太宰,你意识到什么了吗?”乱步问道。
“什么都没有。”太宰乖巧地笑着回答。
事实上,他昨天接到了来自港口Mafia的电话。
“太宰君,好久不见。”
对面传来的油腻声线让他胆寒,甚至想要立刻挂断。
“森先生,您又是抢了哪个手下的电话打给我?”
“一个昨晚自杀未遂的手下。”
“哦?”太宰打电话的手一颤,惊讶地问道。
“太宰,最近怪事真多呢。”森鸥外徐徐道来,“那个手下之前是你的左膀右臂,但是为人很正直,还有家室要养,昨晚竟然选择了跳河,幸亏他的兄弟救上来得及时,否则估计已经与世长辞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是为了旧日的情分,那替我转达一下对他的问候好了。”
“怎么会,太宰,这件事和你关系很大。”森鸥外的声音冰冷下来,并且变得不近人情,“最近Mafia所有的和你打过交道的成员都开始失眠、厌食甚至出现了自杀倾向,你对这些有什么思绪吗?”
“唔……或许是在森先生您的统治下大家终于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