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因为我在位所有人的工资都上调了,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森鸥外在电话另一头笑着。
“这么说,你没有被一系列症状困扰?”太宰压下声音来认真问道。
“太宰君,我不睡觉也不喜欢食物,怎么会被这些小事困扰呢?”
“说不定大家都是被你传染了吧。”
“太宰君,心知肚明还装傻充愣。”
“我完全听不懂。”
“这时候还故弄玄虚可不太聪明,不会你也因为失眠而神志不清了吧?太宰君,打我认识你时,你就有这个毛病了,不是吗?”
“真是不劳您费心了。”太宰虽然头晕眼花仍然坚持着唇枪舌战,“就算这样又为什么要告诉我呢?我可不打算给你出主意。”
“太宰,理由很简单,所有人同时失眠和厌食还有得可查,但如果所有人同时说想吃蟹rou罐头喝清酒呢?”
太宰治不得不干咳了几声。
“森先生先想办法降低Mafia的自杀率吧,就算我不在,Mafia恐怕也是国内员工自杀率最高的企业了。”
电话另一头的森耸了耸肩,笑着说道:“如果你称它为企业的话。”
太宰意识到自己用错了词,懊恼地甩甩混沌的头:“还是拜托森先生不要私自调查我的手机号了,无论换多少个号码还是躲不开你的sao扰,真是烦人啊。”
“太宰,作为昔日的长辈,还是提醒你一下吧。”森鸥外别有深意地说道,“安眠药吃太多对身体不好,更何况你现在已经有耐药性了,服用那些药物对你来说只是徒增困扰而已。”
太宰治没有回答,不留情面地挂断了电话,无比疲惫地揉起眉间。
森鸥外的直觉还是一如既往地敏锐,太宰治用手拨弄着安眠药瓶的盖子,与此同时忍耐着胃部一阵阵翻涌的不适。
服用过多安眠药自杀未遂过太多次的他对药已经产生了耐药性,现在这些雪白的小药片除了折磨什么都没办法带给他。
即使这样,太宰治还是义无反顾地吞了下去,不管怎样,能让所有人睡着的办法还是值得一试。
当晚,太宰治在床上,头痛的副作用这几天越发严重起来,即便到了夜间那种痛楚也依然缠着他。
太宰治坐在窗前,侦探社的宿舍灯火点点。
他打开安眠药的瓶盖,随后又悻悻盖上。
他不喜欢做徒劳的事情,于是把珍藏多年的烈酒倒进晶莹剔透的玻璃杯里,犹豫了很久,又把所有剩下的安眠药研成粉末洒进金黄的酒ye里,酒表面冒出一些气泡,随着未溶解的粉末沉到了杯底。
他正举起杯子想要一饮而尽,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太宰先生!”
敦撞开门闯了进来。
他气喘吁吁地看着太宰手里的酒,内心一时有点泛酸,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他这时更应该生气,因为这个善于作死的前辈这回明显又干了什么坏事,桌上的安眠药瓶和酒杯说明着这一点。
他喘了很久,好像一口气跑到下一个世界也没有这么累。
他用坚定的目光看着太宰,后者默默放下了酒杯踱步到敦的身边。
“太宰先生……”敦的脸从耳根红到了脖子,青筋一点点蜿蜒出来,他觉得有点难过,眼眶都要shi润了。
过了一会,他努力站直了腰,尽管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却笑了起来。
之后他说道:
“太宰先生,晚安。”
昨夜,所有人都从乱步口中得知了失眠的原因。
为什么太宰治会不受失眠侵扰,又为什么他会变得憔悴。于是,敦忍不住闯进了太宰治的宿舍,如果没有敦,也许太宰现在又在医院里住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夜太宰治没有吃安眠药,众人也没有。
可除了太宰之外的所有人都睡了个短暂却安逸的觉。
次日,阳光刺破云层洒在侦探社的宿舍楼上。
“太宰,早安。”
国木田对早早吊在树上等待的太宰说道,好像一切没有发生过的很久以前。
“昨晚才睡了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