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回答:“你想去哪?”
“拉普兰。”
我想不到他要去芬兰的理由,只好答应下来,找人赶忙办理了护照买了机票,隔天就出发了。
十月的拉普兰进入了冬季,树林,湖泊,都被白雪覆盖着,宛如仙境。
周眠一下飞机就开始乱跑,我再人群中望半天也看不见他的身影,就被他从背后突然袭击。
我不希望他乱跑不见,黑着脸。
周眠觉得没劲儿,吹着口哨跟在我旁边。
坐了十个小时飞机,又耗费了些时间才到酒店,我整个人累瘫了,到房间就直直倒在床上。
“晚安,我先睡一觉,困死了。”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徬晚了,我半眯着眼看到周眠坐在床上看电视。
他不困吗?
周眠听到动静,瞧我一眼就关上了电视:“你醒了?”
“嗯,为什么不看了?”我问。
他从他的床直接蹦到了我的床上,压在我身上对我笑:“想和你一起出去玩。”
我感觉有些热,推开他套好衣服,回头看他:“要去玩就快点走。”
“来了!”
我们去泡了正宗的桑拿浴,先前睡醒的困倦感一扫而尽。我会装作不经意地去看周眠,他真的好瘦好白,身上也没什么多的rou。
我更热了。
抽自己一巴掌,赶紧跑了出来,丢下一句:“我不泡了。”
我没来过芬兰,周眠就像从小在这儿长大一样,对我各种介绍。
滔滔不绝的人突然停下步伐,猛烈咳嗽。我脱下我的外衣给他穿上,拉拢紧,Cao碎了心:“这么冷还穿这么少,早知道不答应你来了。”
周眠傻笑着,拉着我往前走,去坐狗拉雪橇。
“袁一淞,来拍照!”他踩在雪里,鼻子冻的红红的,扯着我要一起拍照。
“有什么好拍的。”我不情不愿掏出手机,就看着他脚一叉,露出了些字:北极线————我们在北纬66度33分上。
噗,真幼稚。
“拍吗?”
我学着他的样子,叉开腿,笑:“拍。”
这一块儿房子很多,灯的亮度不高,但也不会使路变得黑暗。
我被周眠带到了圣诞老人的屋子里,能看出来他应该趁着我入睡做了功课,但是本能不会骗人。他像个孩子一样,露出亮晶晶的眼睛,我陷进去,入了神。
想亲他。我盯着他的唇,咽口水。
“要寄明信片吗?”
我没想,就回答:“寄。”
周眠挑了张明信片就躲到角落里写起来,美名其曰我不可以看。
我有些无奈,说我又不会偷看他的。
我的祝福很短,长时间不写字我提笔忘字,克制住潦草认真写下去。
我选了个面值大一点的邮票贴上去,填了周眠家的地址。看他半天还没写完,过去拍他的肩膀。
“写什么呢?大半天了还没好。”
周眠忍住咳嗽,擦擦嘴唇,换上笑脸,说我现在还不能知道。
嘁,神神秘秘的。
圣诞老人捋捋他的大白胡子,分别看看我们,笑着盖了章。
出来已是晚上十点,不用枯燥的等待,就能一睹极光风采。
景美,天凉,可人儿,我觉得这钱花得很值。
风刮过,周眠咳的更剧烈了,我又脱下围巾给他戴上。
真是的,身体不好久多穿点啊,笨蛋。
原地站了十分钟,我有些疲惫。我并不喜欢在非工作时间出来,对旅游也不感冒,我只是相陪周眠而已。
我打了个哈欠,周眠察觉到,问我是不是困了。我点点头,他语气有些低落,说:“那我们回去吧。”
我没动,我问他为什么想来这里。
周眠吸气,想到了高三那年,两人在电视上看到极光,约定以后一定要来拉普兰目睹极光的美。
“我记了十年啊,你却忘记了。”
他摇头,说就是想来看看。
我努努嘴,转身靠上树干,显然不相信他这种话。
周眠蹲在地上,画了个笑脸,过来牵住我的手。
大冷天的,寒风还吹着,我却身处烈烈夏日般,整个人烧熟了。
好像不够似的,周眠又拽着我的手臂迫使我弯腰,嘴唇贴着我的耳际,问我之前想说的懂了吗?
我心跳不止,手掐着大腿,让自己不要去看周眠,支吾着说:“什么懂了?”
他压抑着咳嗽,用着不自然的嗓音说:“你才是白痴吧。”
“……我也,喜欢你。”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反复大张着嘴,腿部传来的痛感逼着我清醒几分。
难忍的咳嗽声越发强烈,周眠头撞墙,试图抵过这阵痛苦。
“呕——”他捂住嘴。
我闻到丝丝铁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