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侯府才是御赐正宅,但自老侯爷去后顾岸便回得极少,倒是宿在玉楼东和画堂春的时候更多些。后来与故灯一并住在别庄,连带着管家青伯也接了回去,莺燕妾室散得一干二净,阖府上下愈发冷清。
鲜少回府的小侯爷踹开门后抱着个男人疾步往屋里奔,一众奴仆惊得手足无措,被侯爷吼了声“去请郎中!”方才有序稍许。
故灯倒也没全然昏沉,也有为了配合顾岸唬住何安的意思在里面,被顾岸抱起来之后便清醒两分,见他记得取回红绳便放下心,马车疾行难免颠簸,又被他搂在怀里,渐渐浅睡过去,只留了半分醒意,感觉到进屋后才艰难地半睁了眼。
幸亏顾岸反应够快,知道自己此举需要他外应,不然他还要在大理寺狱的chao热闷浊的空气里熬上数日,届时这副身子骨只怕真难养回原状了。
“泊安。”
故灯抬指勾住顾岸的小指,轻唤道。
“乖。”顾岸轻轻拨开他的手指,取了件素袍给他换好,扯过榻里侧的软被将人盖得严严实实,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一会儿郎中便来了,我去换身衣裳。”
故灯敛眉垂眸,暗忖完了,生气了。
顾岸脾气暴躁桀骜,但大多时候比一般人来得心大,万事笑过不挂心,即便动手冲突过后转头也很快忘了。
可是顾岸不可能与他动手,瞧这意思是连话也不想也说了,怒气憋在心肺里可不成。
故灯歇了片刻,费力撑着起身,光脚走到湢室外,内里水声淋漓,屏风上挂着干净袍子,褪下的甲胄并着湛卢胡乱地堆在案上,唯那块剑璏被小心地放在案里侧,大抵是主人担心它摔碎。
故灯拿起那块剑璏,见那玉质之上无半分痕迹便知顾岸必定没戴它上战场,再抬手去抚那甲胄,一道道剑痕刀疤灼红他的指尖,每一记仿佛都划在他最柔软的心尖上。
“别碰那个,脏的。”顾岸披着袍子出来,攥过故灯的手握在掌心。
“这个时辰大抵请不到郎中,”故灯疲惫地靠在他怀里,低声道,“别让他们请了,我想沐浴。”
嬷嬷很快换好水,顾岸捞起故灯抱着往湢室去。
“你腕上的伤不能沾水,不然易得肿疡。一会儿将腿分开搭在浴桶两边,我给你洗。”顾岸抱着故灯俯身将人一点点沉入水中。
tun面最先挨着热水,故灯抿唇,两臂环得顾岸的脖颈更紧了些。
两腿大敞的姿势太羞人了,仅能借几分雾气遮一遮下身,故灯chao红的脸几乎无处可避,赤裸的全身袒露在顾岸的目光之下。
顾岸恍似个正人君子一眼没多看,绕到故灯脑后抚了把他过肩的头发,掬捧温水打shi后以朱苓轻缓揉搓,待洗得差不多后取干净布巾擦干时,忽低声问:“几时蓄的?”
“自你走后。”
顾岸的心口突然剧烈涨痛。
当年孟家阖府惨死,故灯在那时便似在心底埋了颗魔障种子。他虽不说,但顾岸知道这股执念萦在他心头片刻未消。
后来故灯远走鹤山之前去过一趟护国寺,请还归大师为他剃度,还归曾言他执念过深,尘心不净,即便落发也斩不断与这十丈软红尘的牵连,至多图得几日心清,将来必有悔入佛门的那一日。
他是后悔了,在顾岸离开的当日。故灯想,若他当初固执地选择落发、一走了之之时考虑到一分顾岸的感受,此事兴许会有更好的解决之法,也免他与顾岸数年分别之苦。
他本非有佛性慧根之人,顾岸是他割舍不下的尘心。还归一语成谶,他而今确然悔入佛门。
他蓄长头发,想讨两分顾岸的欢喜。
“手,递过来。”顾岸未应他话,转身去取了盒药膏来,搬了矮凳坐在浴桶边牵过他的手,抬指蘸了凉丝丝的药膏搽在狼狈的伤口处。
“疼了说话。”
“不疼。”
二人半晌未作声,直至顾岸握住故灯细瘦的脚踝,故灯忍不住躲了一下,顾岸抬眼看他,他轻声道:“痒。”
“痒?”顾岸低头轻吻他脚踝上凸起的骨头,指尖顺着小腿内侧往下滑,轻飘飘地掠过膝弯,俯身撑着浴桶边缘,水没过他结实的小臂。
手指蹭着大腿,抚上敏感的腿根处,顾岸沉声问他:“这儿呢,这儿痒吗?”
故灯伸手抓住顾岸的小臂,抿唇不答,他感觉到自己的性器已经勃起了。
“可曾想过我?”
他的手抚上性器的顶端,拇指在上来回磨蹭揉弄,水与水暗自交融,情动的端倪便在故灯泛红的耳尖与不慎自牙关溢出的呻yin里露出。
“嗯?想不想?”
“想。”故灯扒着顾岸的手臂想要借力起身逃离温水,顾岸却撤开撑着浴桶的手,反掐住他的ru头,一点点将人逼退回去。
“自己弄过吗?”
故灯感受着他粗砺的手指蹭过性器上的每一道纹路,生了茧的虎口上下磨得性器隐隐发涨。
他死咬着牙不愿回答这样放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