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为神职之要,二为君臣之道,这第三道劫便是恋尘之心,司缘,如今你为何不肯回神界缘由你不知晓吗?明明只有一步之遥,你本该抉择好了的,为何去了一趟冥界回来就变了主意?”
我听他说完算是明白了这三劫都发生在何时,我犹豫了片刻同司命说道:“……我,不愿再做这神界司缘了”
不出我所料,司命一听,立即劈头盖脸地将我说了一通,“你疯了?就为了一介凡人?你当时不是可以选择放下了吗?如今怎么不能了!为了他,你居然还想放弃神职?若师父知晓你这般没了定性,你扪心自问,可对得起师父栽培之恩?”
“师父他喜云游天外,自然便不喜约束,我想师父会赞同我的抉择的。”
“你……”司命无话可接下去,只得愤愤拂袖离去。
原以为这便结束了,不承想更为恐怖的事还在后面。天帝已在神界闭关千百年之久未出过神宫,如今竟为了我亲临人间。我又想起了忘川河神的话,现在看来,河神前辈口中的‘他’,必是天帝无疑了。
天帝也知天规,不会轻易对凡人动手,可他却惯会借刀杀人。
借北狄天/朝一役,不除却单沛誓不罢休。
我同他争辩道:“天帝您贵为上神怎能如此罔顾人命?”
“他若只是凡人孤断不会要他性命,可他偏偏不只是区区凡尘之躯,而是你命劫本身。你身负要职,乃神界九司之一,掌管世间缘分之道,缺其不可。你没自任神命的自觉,可孤得兼三界之事,以顾全大局。”
我不敢同之抗衡,亦自知远缺道行,不得不做出妥协,只求保全单沛性命,“我同您回去便是,您放过他行吗?”
天帝却摇摇头,叹惋道:“司缘,这番你怪不得孤。自你与他同系缘神之线那刻始,他便已然成了你的劫数,时至今日,若非你死便是他亡。”
我听着天帝的话,如同利剑穿心而过。原来是我自己犯下的错吗?我不过也是想寻求天下共生的永世之缘,为何尚不可得?为何又偏偏是他,为何偏偏我的命劫缺要他替我承受?
“你没得选,司缘。如今的神职是你自身修为换来的,三界离不开你,同我回天宫,时间久了便也淡忘了,你该有你为缘神的自知。”
后来,于北狄天/朝相持之时,我不知如何回去的神界,甚至来不及同单沛道别。
可,待我再次清醒时,司命的言语如同索求我之命一般,冷冰冰地圈绕在我耳边,身陨魂灭一词,我甚至不敢去细想天帝手段的残忍。就丝毫没有周旋的余地吗?所谓的无上天神亦不可改换天命?那这般神做来何用,只是统管三界而已吗?
霎时心中郁郁成结,直减去我近百年的修行。我先前同司命一齐任神职时有所听闻,司命掌一方神物曰附魂之针,能集散灵于一体,本是救冤魂散魄之物,可令其再度轮回重返红尘。
此后我拖着病体长跪于司命宫外,乞求他能借附魂针让我重聚单沛七魄。司命终念及同我一门师兄弟之分,擅自违抗神规,答应借我一用。
他再三嘱咐,若神力不济时定要收手,此般风险不可冒,又以单沛之死劝告我莫要叫他白白故去。
我自地应承下来,以附魂针寻齐他各方散灵,以我之神力强行融已破魂灵重归一体,于朦胧意识间再一次见到了单沛。幸得司命相助,将他魂魄送往冥界,不至于令他在阳力过盛地神界再度陨灭。
我挣扎着再借司命孤魂灯一同前往了冥界,不顾孟婆劝阻闯过了孟婆殿,倚靠着往生门竭尽余力叫他,可声音太过微弱,相隔甚远根本听不见,他如同一只没了意识的傀儡只顾呆呆向前,最后消失在了那边桥头。
我潸然泪下跪倒在奈何桥头,渐渐的似是泪水模糊了视线,只听见孟婆唤了我一声,而后没了知觉。
之后,我是在司命的自责声中醒来的。他在我床前踱步,口中碎碎念,“疯了,疯了,真是疯了,我就不该当时一时心软。”
见我醒来,赶忙过来将我按下,“你还要作甚?他已渡轮回了,你再不要折腾,好生休养吧。”
我自知此番耗去过多神力聚单沛七魄归位,加之又不顾Yin气侵体闯过了孟婆殿,元神能得以重归神界,看来是天帝眷顾了。
我没能亲眼见到单沛入轮回道,拽着司命衣袖,问道:“能不能给我看看司命薄?”
他显然是拒绝的,“你还看什么看,以你现在的神力,别说看了,你若能翻得开便算你厉害。”
听他此言我才后知后觉,原以为不过是亏损些神力,如今一感知才知我现存神力还尚未足三百年的修为。
“此次多亏了师父救你,不然就你还想见单沛?差点就陨灭在冥界了,到时候你就百年于奈何桥头见他一面吧。”
“师父?”我难免吃惊,师父他老人家云游三界尽千年了,居然为了我而回来?
“是,也是师父向天帝求情才没有降罪于你我,只是罚你我于这司缘宫禁足,顺道由我照看你。”
我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