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谈话设计一系列安排,面对自己纨绔的幼子,陆家威作出了明智的举动,主动切割与其关系,意图逼其发愤图强。
‘您不怕,我东西拿到手,就不愿松了。’
‘扶不起人,抢不走东西,那就是天意。当然,我对予越并非一点信心都没有。’
‘让我帮您养儿子,打得算盘挺好。’
‘你不想要?’
‘说笑了,长兄如父,我定不辱使命。’裴珂发出阵笑,他语调慵懒,带着些醉意。
录音停止,裴珂仿佛听了个故事般醒来,抚着下颌思考。
“原来我对陆家威这么不客气,不过这个诱惑真的难以让人拒绝。”
陆氏交到他的手心里,帮着养陆予越这个二世祖又算得了什么,他自然有千万种能力阻止弟弟越位。
但作为报酬,裴珂拿到了陆氏,也必须承担起对它的责任,陆家威是想选个优秀的继承者安心颐养天年,让陆予越来接受,无法避免不可控的风险。
“所以,陆夫人这样恨我,结果罪魁祸首不是我,没想到帮人背了个黑锅。”裴珂对着秦衍伸手,“录音应该是陆家威给我的,算作后手,免得真兄弟阋墙你死我活,怪不得我会选择银行存放。”
伸出的手没得到回应。
秦衍在出神。
“怎么了?”裴珂勾了下手掌提醒。
秦衍慢半拍将东西还给他,起身:“我去抽根烟。”
裴珂一掀毛毯跟着站起。
“等一下,不能将你的感受告诉我吗?”
他已经将自己事情和盘托出,理应换来同样的坦诚相待,男人又要像之前一般将心事全部藏在心底。
“我只是……为过去的自己感到愧疚,抱歉裴珂。”
讲完秦衍只留下一个背影。
裴珂站在原地仔细品味着这句话,并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
秦衍,真的是他见过的,最别扭的一个人。
为什么不敢直面自己呼之欲出的情感?他到底在介意什么呢?
半小时后等裴珂洗漱结束,才知道秦衍已经离开了。
裴珂有些不悦,但按道理讲,对方没有承诺过留下,自己也没有做出过挽留,但这种不告而别还是让他有些失落。
他比自己想象得还要依赖秦衍。
看着眼前来告知的男仆,裴珂突然出声问。
“以前我们关系如何?”
对方被问得愣住,停顿的时间有些长,最终化作尴尬的笑容。
“诶!”
好就好,不好就不好,诶什么?裴珂哭笑不得。
那看来是不好却不敢直接回答。
“我们经常吵架?”
男仆开始挠头,眼神落在地上:“……也不是。”
裴珂不再难为他,让人离开,陷入思索。
如果他在这里一直住客房,平日还剑拔弩张,那有没有可能是自己会错了意,他们并非暧昧的相恋关系?
裴珂决定恢复初醒时的客气距离,继续进行观察,只要工作上的事情有着落,情感问题可以缓慢解决。
于是在往后的一星期,裴珂不再有任何欺身上前的举止,结果他发现秦衍当真没有再出现失态,反而与他相处融洽。
他们之前,未再出现差点吻上的氛围。
这让裴珂一时间有些迷惑,便总时不时望着身旁这个英俊男人发呆。
这些天过去,男人面上的伤痕已经恢复得看不出来了。
“一直不露面,难免会出现一些对你的猜测和传言,这次宴会只是富人之间的寻常走动,不算太重要,可以去。”秦衍坐在桌沿,将手里的酒红色的邀请函搁在桌上,食指点了点。
裴珂回神:“我需要你陪同。”
他需要有人在耳边为他介绍陌生人,也需要在碰到应付不了的谈话时有人帮他将话题引开。
“没问题,少交流,避免长谈,我会跟在你身旁。”
“一直?”
秦衍停顿一下:“尽量。”
男人很严谨,对不确定的事不空口给承诺,这在裴珂的预料之内。
“如果你需要有事离开,那我就先躲去角落,等你回来。”裴珂冷静地给出解决方案。
即便出现小插曲,他也相信自己有能力应对,应该不会有人硬缠着他,特别是听说,上次那名叫殷翡的青年近期在三亚忙碌,他大可放心。
裴珂的算盘打得很好,只是他并没有想过,他的旧情人可能不止一位。
是以当傅深亭发现他的时候,他并未第一时间带上防备。
红棕色大理石瓷砖光滑如镜,拱形高顶的走廊空旷,青年将挂在立地绿植上的气球取下,半跪下将气球绳递给穿公主裙的女童。
“不要让它再飞跑了。”
他语气温柔,在女童认真点头时回了她一个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