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本无字天书在叶君晰将整个阵法图案画全后,突然闪耀出无限金光,消散后可见有注解的文字浮现:「机缘阵,施阵者自定解术,有缘自然解,无缘强破则丧命」
这……
叶君晰皱起了眉头。
身边的谢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丹炉拜了又拜,嘴里絮絮叨叨活像是哥单身几十年的老匹夫来求姻缘:“先妖王,望您在天之灵可怜可怜我吧!大师兄走后,剑派的师弟师妹们都瞧不起我,说我害了大师兄白了头发。我想和师兄走哇……”
谢颜说着微微抬头,小瞥了一眼叶君晰,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可是师兄他嫌弃我啊……将我一个人丢在剑派里,奥南峰的人不要我,子含峰的人嫌弃我,沈掌门更是对我屡屡用刑……”
少年说着将自己衣衫半褪,露出背上的伤痕,那其实是早年宫北屹下的手,里面还参杂着些前任右护法的杰作,他只需稍稍显现出自己真身皮肤,就能见一道道可怖的鞭伤。
毕方有法子将它消退,可他一直扭着性子不要,他就是要让宫北屹时常能看见自己的“杰作”,这样才会对自己因愧生些怜爱来。
叶君晰一双红眸差点瞪出了血,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将谢颜留在剑派会遭这样的罪。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又慌张又揪痛,暗骂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却又不知该怎么安慰自己这个遭难的小师弟。
谢颜用他可怜到极致的狗狗眼望了一下叶君晰,让泪花恰到好处地顺着眼角滑落在下巴尖上,就让晶莹的泪珠挂在那里,也不擦。
欲说还休地再次扭过头去:“您就讲丹炉让给大师兄一用吧,这样复活了乐师妹,大师兄就能回到剑派去,我也能继续躲在大师兄的余晖下……求求您了!我给您磕头了!”
少年看起来是在十分虔诚地哭天喊地,实则内心毫无波澜。他才不会傻到以为面前的丹炉会听了他的诉苦就会大发慈悲地掉下来。他不过是提前给叶君晰一个暗示,让他无论能不能顺利拿到这丹炉都带着他一块走。
他可不想再被大师兄丢下,不管是什么原因。
谢颜这个马甲既然弱鸡,干脆就弱到底……
可可怜怜惹人爱~
谢颜大约是觉得自己的戏不够足,磕了几下头就开始催动自己五脏六腑的血ye逆行,刚好前头又受了震伤,捂着胸口憋了两息之后直接来了个仰头吐血,远远看着像是绽放的烟花,灿烂而又惨烈。
谢颜开始往后倒,倒得软一点,慢一点,算着叶君晰冲过来的速度,让他刚好能在自己落地之前接住自己。
啊!完美!
“唔……咳咳咳……师……兄”
谢颜枕在叶君晰的肩膀上,将美人师兄的面容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别提有多美了,忍不住弯起嘴角。
叶君晰却以为他在勉强地笑,掩饰自己的伤,连忙托着他给他灌入灵力。
二人你来我往之间都没有注意到谢颜的一丝血迸溅得太远,落在青君玄丹炉上。
八方的锁链瞬间断开,丹炉也掉了下来,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差点将此处砸出一个坑来。
叶君晰与谢颜面面相觑,顾不得阵法到底为什么解开了,挥手将丹炉装进玉戒中,叶君晰架着谢颜就往回走。
回到婚房之中已是半夜,等天明就是妖王的大婚之日。被治愈后的谢颜看起来气色甚好,他脱下自己手腕上的隐身珠串,递给叶君晰:“师兄你带上它离开妖界,我扮作你等在这里找机会逃走。”
叶君晰正要推拒,却又听谢颜说道:“师兄!你快走,我有法子脱身的,呐~我来时偷了郑长老的传送石,若是逃不开我砸碎它就可以直接传送回龙阳剑派,大不了再受一顿罚便是。”
青蓝色的石头刻着漩涡状花纹,是传送石没错了。可他总是隐隐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他想带谢颜一起走。
叶君晰第三次要破自己的食指,给谢颜的额头点了个问心咒:“你顺着我的血咒来寻我,一定要来!”
“一定!”
少年的眼神坚定如鹰,他几欲开口却终究没说什么,重重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戴上隐身手链,翻开窗消失在月色里……
***
传送石确实不假,可宫哲彦却没有回到龙阳剑派的理由。叶君晰不知他早就在断魂崖上跳了下去,如今他再回龙阳剑派和乐沅荀起死回生回乐家并无分别。
他有势力杀出重围,之所以现在不,是在给叶君晰足够的时间逃离妖界。
他幻化成大师兄的模样斜靠在床边,天刚蒙蒙亮就有一窝蜂的侍女涌了进来,替他梳妆。
宫哲彦盯着镜中的自己,一股子酸味油然而生。
大师兄这般好看的嫁人模样,却要被那死妖王欣赏。他愤愤地拿起眉笔想在那张脸上描花几笔,凑到眉间了却不忍心下笔。
“王后,您的眉根本不用描,已是够美了~多添一笔都是画蛇添足。”
“你这话说得可不对,王后画给王上看,或浓或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