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晰转着自己的手腕说道:“承蒙妖王看得上,是叶某的福气。既然妖王要娶在下,聘礼又在哪里?”
妖王落座在八仙桌边,支起左臂撑着他那张妖孽的面容,一甩自己金色的长袍,高跷着长腿看起来慵懒而高贵:“我的王后。百浓秘榴可是天极神果,这样的聘礼还不够吗?”
叶君晰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那是我自己取来的,妖王提供了线索,要算也只能算半个。”
妖王微眯起眼睛:“那你还想如何?”
叶君晰顺势说道:“听闻青君玄丹炉在妖界,我需要此物一用。不知妖王可否借给我?”
妖王从上到下打量着叶君晰,从地上拾起那个绣鞋,捧在手上。妖王个高掌宽,能将那只绣鞋全全握在手里。隐在床中的谢颜看到妖王吻过鞋面,心中蹭得窜起一团火来,恨不得现在降下九云雷将段灼尘劈个外焦里嫩。
“王后,孤并非小气。只是这神器被先王封了起来,天下没人能拿得到它,包括孤。”段灼尘的眼神在只绣鞋上游弋了片刻,看向叶君晰的眼神中多了丝欲望。
被其目光扫过脚背,他都觉得炙热连忙踮起脚尖将更多的玉足收拢在衣袍里。
段灼尘重重地咽了咽口水,眼前的美人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拮,可他还是屏住了凌乱的思绪。
他是骄傲尊贵的凤凰,不屑于急这一会儿,美人既然脱了仙绳却不走,必然是想起什么了。
他漂亮的红水晶……
段灼尘给就绣鞋使了一道法术,让它犹如湖水中的纸船,轻轻飘荡过去,落在叶君晰的脚边,帮其穿上。
待一切妥当他转身走了出去:“王后换个物件吧,想到了就来告诉孤。”
确定段灼尘确实离开了,叶君晰才让谢颜显身。少年跳下床,搀着他的胳膊将他扶起来。
约莫是坐得太久了,叶君晰一站起来脚底就发麻,眼前也晕起了一片黑白雪花。
扶稳后,叶君晰突然发现眼前的婚房与之前有了些许不同。
都是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地上的红砖散着紫茵茵的光,红色红布上的隐约可见金色的凤凰暗纹。
担心是妖王设下了什么阵法,叶君晰连忙问道:“你看见了吗?”
谢颜瞪大了眼睛望向四周:“大师兄,看见什么?”
所以只有他能看见?
叶君晰低头望了一眼自己刚穿上的那只绣鞋,总觉得和这有关联,他下意识扶着谢颜的肩膀将鞋子脱去,果不其然,眼前又恢复了正常。
少年黑溜溜的眼睛瞪得极大,尤其是在叶君晰要求他穿自己的鞋子时更是一幅不明所以的傻样。奈何谢颜的脚太大穿不进去。
他只能又重新坐回床边,将那只鞋穿好,余光发现床内也是有了变幻。身后原本的墙面画着一只巨大的九尾白狐,与时境门有些相似。
他伸出手一摸,果然可以穿过去。但这些在少年眼里却极为正常,只是他在摸墙罢了。
叶君晰来不及多想,对着谢颜命令道:“上|床,快!”
“啊?”
谁知谢颜听到这话,羞涩得脖颈都红了一片。
他未觉自己说的哪里不妥,拽过少年汗shi的手还一面问道:“你紧张什么,又不是第一次。”
谢颜的脸更红了简直像是个煮熟的虾米,踌躇了一下爬上了床,照着叶君晰的脸蛋就是一口。
这下叶君晰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又气又好笑,一把拍在谢颜的脑门上,愤愤地骂道:“魂想什么,此处有古怪。”
被大师兄揍过一巴掌,谢颜立刻委屈地瘪起下嘴唇,高高地仿佛可以挂油瓶。一心只想正事的叶君晰没空安慰闹脾气的小师弟,揽过他的肩膀拽着他一同进了墙。
刚穿过去,二人就因为高高的落差直接摔滚在地上。
不见头只见尾的八条长长的锁链从各个方向朝着一处聚拢,中心拴住一个物件,走近一些便可以看见是个青灰色的鼎。
叶君晰:“青君玄丹炉!”
谢颜:“青君玄丹炉!”
二人异口同声,叶君晰大约明白过来妖王的用意,他是想告诉自己青君玄丹炉确实在他手上,也的确被封了起来,并非是不想送给他。
“倒是个有情意的妖王!”
叶君晰的喃喃自语让谢颜皱紧了眉头。
——师兄怎么还夸起段灼尘了?难道再师兄眼里,妖真的好过魔吗?自己就这么遭他嫌弃?
想到自己小时候被父亲嫌弃,一见到他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模样,谢颜委屈地都要落泪了。
“谢颜,我们……”叶君晰一转脸看见小师弟一副欲哭的样子,心脏猛地揪痛起来。暗骂自己刚刚那一巴掌是不是打得太重了,而且他与谢师弟本就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谢颜也许以为自己方才是要通过贴贴的方式将修为还给他,结果自己这个白拿了别人修为的坏人不仅迟迟不归还,还给了他一巴掌!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