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郁离还是忍不住说道:“人都道男人做完...那种事情后会变得没脾气,看来是真的。你今天怎么这么温柔啊?”
“我平日很凶?”寇翊动作依旧轻柔,耳根子却隐隐有些发烫。
“那倒不是,”裴郁离又轻轻喘了一声,说,“就是...我也想试试。”
“......”
这话难免有点伤寇翊的自尊心,寇翊愣了愣,才没头没尾地问:“为何?”
“......我就是好奇,”裴郁离也被他这一问砸得一愣,反应了一下才忍着笑解释道,“别误会,不是对你不满意。”
寇翊嗓子干涩,快烧起来了。
“自信点,”裴郁离倒像是找到了乐子,将那点仅存的羞耻心弃之不顾,继续调笑道,“你行的。”
“......”寇翊听这话左右听着不太得劲,便找着场子道,“等你何时能打得过我,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不迟。”
“你舍得打我啊?”裴郁离埋在他的耳边问。
......当然不舍得。
“那算我让你,”裴郁离又揉揉寇翊那长着棕色小痣的耳垂,一句话拐了好几个音地腻乎道,“我不再提了,行不行嘛?”
行...怎么不行?
裴郁离愿意这样没羞没臊地耍上一句无赖,寇翊连心都能掏出来给他。
*
“我就说只要醒了就好得差不多了吧,”窦学医捏着裴郁离的脉搏,对着他的脸左看右看,自信满满道,“你看小裴这脸色都红润了许多,我没说错吧?”
“嗯。”寇翊低头吹着窦学医方才带来的汤药,高深莫测地应了一声。
“现在腹腔中可还有不舒服?”窦学医毫无察觉,尽心尽力地又问道。
裴郁离舔了舔嘴唇,答道:“没有,昨日醒来便没什么感觉了。”
“那就好,不过饮食还是要注意,委屈你再吃两天的白粥。”窦学医拿出纸笔,刷刷地写了个方子出来,继续道,“药可以换了,我给你改成补气滋养的方子,坚持喝一阵子。”
裴郁离斜着眼睛瞥了瞥寇翊手中那碗药,脸颊的肌rou不自觉地抽了抽,问道:“要喝多久?”
“最少一年,”窦学医说,“一年后根据你的身体情况再换。”
“这么久啊?”
“那可不?”窦学医说得轻轻松松,“你这身子现在就是碎片,往一起粘那是要废功夫的。不止是养你的胃,其他的也都得补,补个几十年也不为过。”
“啊?”裴郁离听得有点rou疼,“那我要喝几十年的药吗?”
“没事的,你不是不怕苦吗?”窦学医随性地一挥手,潇洒地说道,“药方包在我身上,草药又不收你的钱,别客气。”
“......”裴郁离牙根都泛起了苦味。
他是不怎么怕苦,可也禁不住泡在药罐子里啊...几十年?还不如让他早日入土...
“你别逗他。”一旁的寇翊吹凉了药,突然说了一句。
窦学医被酸到了牙,斜了寇翊一眼才噗嗤一笑,道:“骗你的,药是给病人吃的,你只是身子不好,一年后还是食补为先。”
裴郁离也并没有很高兴。
他吃饭就是凑活,长了个清心寡欲的胃,看什么都没胃口。要是每天不停歇地给他吃滋补之物,他也是要犯恶心的。
窦学医还奇怪怎么不见他高兴呢,就被端着药碗的寇翊挤到了一边。
寇翊一口一口给裴郁离喂着药,还问了句:“有糖吗?”
窦学医摇摇头,无语道:“我是来探监的又不是来送礼的,你还想要什么?”
“明日记得带。”寇翊道。
“......”窦学医满脑袋问号,“是我记错了吗?我方才来时好像说过,你们一会儿就能出狱了。什么明日?哪来的明日?”
确实不是窦学医记错了,而是他来得太早了。
褥子上的痕迹忘了除去,窦学医进门时寇翊一个激灵,看似稳稳当当实则慌慌张张地将那一块撕下来扔到墙角,导致他并未听到窦学医当时的话。
“我作证,”裴郁离将口中的药咽下去,举手道,“你说了,是他没听见。”
寇翊:“......”
“嘶...”窦学医一叉腰,眼神在寇翊身上打量了一圈,又在裴郁离的身上打量了一圈,奇怪道,“不对劲。”
“......”
“......”
“你们没闻到吗?”窦学医问。
“什么?”寇翊收回了空碗,面无表情地问道。
“一股很...很微妙的味道,我从进门时便闻到了,昨日还没有呢。”
“药味,”寇翊漫不经心道,“是你闻错了。”
“不可能,”窦学医蹲得腿麻,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我可是个大夫,对气味...”
他的目光意外地落到了墙角的一块白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