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飞,那,当然想……”徐英卓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光速补上一句,“剧本不就这么写的么。”
“别说剧本,”尚云说,“现在你就是谷飞,你想不想上夏望?”
徐英卓心里汪地一声哭了。尚导,咱多大仇多大怨,你今天就是非要看着我死是吧!啊?!
“……想。”徐英卓说。
只是谷飞想,真不是他,真不是他啊大哥!
他只是在按着剧本走而已啊!
“那你会想和他接吻么?”尚云接着问。
秦燊直挺挺地站在尚云几步之外,明明一语不发,眼底却笑出了一声5D立体环绕的“嗯哼”:来来来,我来听听你怎么想。
徐英卓:“……”
行,他没了。
“秦总说得对,”徐英卓说,“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想吻他。”
他可是个驻唱歌手,天天混迹酒吧,那是什么地方?他什么场面没见过?就他那些直男同行,聊起床伴的数量,按月算都是含蓄的,按周算的才叫牛逼。徐英卓也没洁身自好到能立牌坊的程度,就他的经验,若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那确实是没空想上半身的事儿的。
都恨不得直接脱裤子咔咔搞定了事。
男人,有过经验的男人,都懂。
如果哪一次,面对一个人,第一想法是和他接吻,也许就是动心了。
秦燊正想在心里给徐英卓点个赞,堂而皇之地打消尚云这个丧病的念头,徐英卓又道:“但是,有句话……”
秦燊:“不当讲就别讲。”
祁乐意:“……”
易谦:“……”
尚云:“讲。”
徐英卓满脸抱歉地看一眼秦燊,又看向尚云,“只是我个人的想法……”
“谷飞是有一点喜欢夏望的。”
“我不是要为谷飞开脱,”徐英卓继续说,□□过后还能happy ending这种剧情也就狗血脑残地摊小说或爱情动作片里能存在了,“我意思是……这个时候的谷飞,对夏望至少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的。”他顿了顿,“他也以为,夏望应该会喜欢他。”
谷飞是富家子弟,还是独生子,人长得高大帅气,打起架来也不要命,在学校,老师不敢过分管他,同学畏惧他,在外边,一群小弟唯他马首是瞻,在家里,除了他脾气暴躁说一不二的亲爹会揍他,爷爷、nainai、母亲都把他当谷家唯一的未来宠着,就指着他光宗耀祖了。他从小就心比天高,要啥啥不缺,即便看起来是个混混,成绩也不是垫底的那种,反而被很多老师说过“这孩子聪明,就是不肯学”。
家里人没注意到,谷飞是小学六年级开始变成这样的。六年级前,他最多是个班霸,仗着自己有钱,老师又照顾自己,加上性格本就霸道,到哪哪儿都能收揽一群小弟。
六年级时,他发现了一个秘密。
他喜欢男生。
那年春节,他们全家一起到外地走亲戚,住在一个伯伯家里。伯伯也有个儿子,就是谷飞的堂哥,已经上大学了,长相俊秀,性格阳光,念的还是重点大学,一直是谷家上下各门亲戚嘴里“别人家的孩子”,连谷飞也被他爹念叨过。
一天,谷飞家和伯伯家一同出门,还在路上,堂哥就接到个电话,说他有事先走。没人觉得有哪里不对。玩到中午,谷飞嫌无聊,就借口说要回家做寒假作业,也溜了。
伯伯直接给了他钥匙。谷飞开门进屋,以为家里没人,就想溜进堂哥房间玩电脑。那时电脑和互联网的概念刚刚出现,连谷飞家都没这玩意儿。谷飞知道电脑里有很多好玩的游戏,一到伯伯家就惦记上了。
堂哥的房门关着。
谷飞正想去拧门把手,却听到房里传出声音。
是堂哥的声音。
是堂哥的……□□声。
还有另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很低很低地叫着堂哥的名字。
谷飞整个人僵在原地。
世界在他面前瞬间破碎,颠覆,然后重组,变成一个熟悉的,又全然陌生的存在。
谷飞不记得自己在门前站了多久,直到房间里无声无息,谷飞才猛然惊醒,小心翼翼地逃回了自己的客房。
他爬上床,蒙上被子,心咚咚咚地跳。
当晚,他做了春梦。梦里是堂哥。
他觉得莫名兴奋,惊喜,又恐慌,羞耻。他隐隐觉得好像不太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更本能的反应,是想更多地体味这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那时流行去租书屋租漫画、小说。他开始偷偷搜寻讲同性题材的书,夹在一大堆少年漫画、武侠小说里,鱼目混珠。
半年后,谷飞即将小学毕业时,听说堂哥被伯伯打得进了医院。
堂哥的事暴露了,“别人家的孩子”现在成了谷家上下的笑柄。
连谷飞父母都为他惋惜。谷飞父亲恨铁不成钢地骂堂哥“不孝玩意儿”,枉他爹妈那么多年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