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燕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松开手,忽然听见有人说话。
“小疏?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两个人一致回头,果然是黎晴。“抱歉...我打扰你们了?”她似乎对这副状况颇为诧异,远远站在半米开外迟疑着不敢上前。
“你?”时燕斜睨她一眼,很不满道:“对,你打扰我们。”
所以赶紧滚开。
季疏视线落却在她单薄Jing致的低肩裙,扯蹙紧眉:“天冷,回屋去。”
时燕闻言豁然回过头下意识抓紧他。
季疏,你...?
真的那么喜欢吗?
第二日下午。
吴安捧着锦盒进来放下后迟疑不肯出去,跟桌前站着扭扭捏捏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他不吭声,时燕只当没看到径自从第二格抽屉取出橡胶手套带上,小心打开锦盒。
里头黑色天鹅绒布料小心包裹着一对碎钻镶成天鹅与玫瑰的戒指――意为永恒。
戒指光芒在鹅黄灯下温和细腻极漂亮,他很喜欢,伸手小心碰了碰,“九哥...”这时吴安挺直腰板子终于抬头哼哼哼唧唧,时燕发觉他还杵在原地终于偏过头与他对视一眼,淡声问:“怎么了?”
吴安上前:“九哥,你打算跟季疏结婚?”
时燕闻言点点头转回身,算是回答了。
吴安猛地抬起头:“你喜欢上他了?”
“喜欢?”时燕想了想合上匣子,深漆的眸望着他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回答,“不,我爱他。”
“爱?!你...”吴安瞪圆眼像是被掐着脖子般面皮涨的通红,“你爱他?!”
时燕“嗯”了声,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不能再这样了!这是被鬼迷了心窍啊!
吴安深深觉得不妙,舔舔唇壮大胆子说,“九哥,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我总觉得...这些年你不像你了!”
吴安跟着时燕这些年头,他最清楚不过时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九哥不该是这样低三下四的人!况且季疏那头狼崽子哪是有心的?养在身边早晚被咬得血rou模糊连皮带血扯下一块rou!
于是他急切道:“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自从你养了季疏,自从那时候开始,一天天的你惯着他胡闹也就罢了,可你,你不该把他留在身边,你还要跟他结婚!咱们江城有的是好人家排队上门,按照季疏那德行,九哥你可想清楚季疏...他心里头有没有你!”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炮弹似的出完这一连串话又想说什么,时燕啪合上匣子皱起眉冷声下令:“出去。”
“九哥...”,吴安征征望着他半刻点点头耷拉脑袋蔫巴巴合上门。
唉。
时燕听见门“吱嘎”合上轻轻呼出半口气收回视线,神色闪烁。
什么是爱?
爱又是什么?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于这种虚无缥缈而又荒诞可笑的东西,他向来是不以为意,因为种种原因并未有所经历,也很难感同身受。
这大半得感谢他那疯疯癫癫偏执一生的“母亲”。
幼年时母亲拿着刀伤害自己边打威胁电话时,与他一脉相连的血管内喷出那些血迹像一支绽开糜烂的玫瑰滴落在地板上,而他正在一旁擦干净血迹。
看,多么愚蠢。
我不会像你这样愚蠢到把生命交给别人,小小的时燕冷漠看着这一切如是想。
直到很多年后与季疏渡过第一个晚上,他藏在浴室里后知后觉意识问题的严重性。
他爱上了季疏。
原来,自己比想象中还要多一点爱这个人。
那,今后我把生命分给你。
酒店。
七点半时燕从电梯上到顶层,到1329取出房卡打开门进去几步便看见了沙发上那个穿着白色浴袍的侧影。
“季...”他瞳孔骤然缩紧声音卡在喉咙,真皮沙发上那人听见动静懒洋洋转头,眼睛豁然一亮窜起身几步跑到他眼前:“hi,babay!”
时燕仰头看着这个人死死咬住了唇。
这那是个混血男孩,他有一对母祖绿的眼珠,金色卷发披肩身量很高,极为标准的模特架子,身上浴巾松松垮垮散开,浑身上下光溜溜三条腿正对着自己热情大敞。
疯子!
时燕第一反应是将这乱闯的家伙从顶楼窗口丢下去!这个房间除了他跟季疏旁人不会来,这个疯子。
等等。
这张脸...
“你...”时燕两指掐住他的颔仔细看了看倏然呼吸一滞,他眼珠往上挪盯着眼前这张三分与季疏相似的脸,慢慢的他意识到什么睁大眼睛,后退半步,足足有十几秒浑身血ye凝固冻结,最后喝道:“滚出去!”
“宝贝你怎么啦?”小混血换了副神色似得的眨眨眼,一撇嘴有些委屈嘟囔:“不要那么冷漠嘛。你难道不喜欢我?你欢喜的啊。”
喜欢?
时燕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