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混沌得像一团浆糊,身体也只是本能地作出各种反应。
温思眠知道自己死不了的。
毕竟比这更惨的也挨过,郑青峰请了最好的医生给他开最好的药,养一段时间还是恢复了。
唯独不想让郑晏森看到。
太脏了。
他自己都嫌脏,更何况郑晏森。
别回来了。
别回来好不好。
温思眠握紧拳头,绝望地在心底无声哀求。
哪怕晚点也行。
……不要看见我这副样子。
——砰!
房门被狠狠踢开,猛烈的光线连同郑晏森的怒吼冲破了满室Yin暗yIn靡,也彻底踩碎了温思眠最后一丝奢望与自尊。
“谁让你进……唔!”
郑晏森冲郑青峰脸上砸了一拳,把郑青峰打得翻下床,刚爬起来又被郑晏森再一拳打得嘴角出血,烂泥似的瘫软在地,腰间还挂着那根可笑的假Yinjing。
“念您养了我这么多年,这是最后一次叫您爸。”郑晏森抱起半昏迷的温思眠,冷冷道,“您做过什么自己清楚,总有一天会瞒不住的。”
可怜小温,终于被小郑救了一次qwq
第20章 哪里疼。
家里是没法待了,亲眼目睹郑青峰的所作所为后,郑宴森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反应过来会跑下来发疯,只能草草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把温思眠身上的东西都弄下来,简单擦了擦,出门前抓起一件长风衣给人裹严实了,然后抱起来快步离开。
能在房间装监控的人指不定车上也有定位装置,郑宴森没开郑青峰的车,走到路边招了辆出租车上去,报了个离市检不远的小区名。司机目光怪异地从后视镜看了看他俩,没说什么,默默加快油门往前开。
十多分钟的车程,温思眠短暂地恢复过清醒。但出于逃避现实以及不想面对郑宴森的鸵鸟心态,他没有睁开眼,装作依然昏迷的样子靠在郑宴森怀里。
后来又迷糊着睡了过去,直到郑宴森放他进浴缸洗澡,不小心有水溅到脸上,温思眠本能地闭紧了眼睛,然后被郑宴森一句“哪里疼”叫醒。
其实哪里都疼。
ru头会红肿破皮,脖子会留下青紫的指痕,半张脸是麻的,闷闷地发胀,屁股也是碰一下就火辣辣地刺痛着,更遑论被强行进入过的地方——这些温思眠早已不是第一次经历,他知道自己有多狼狈多不堪,所以才不愿意让郑宴森看到,怕郑宴森记住了这些,怕郑宴森嫌脏嫌丑,连对他身体仅存的欲望都消磨殆尽。
“不疼……我没事。”温思眠没什么力气地推郑宴森,说话时嘴里净是血腥味,声音也嘶哑得厉害,“你走吧,郑宴森。不用管我了,我自己可以。”
郑宴森盯着温思眠看了会儿,表情称得上冷静,也没说话,大概是在判断他是不是真的自己可以。
“外面等你。”他最后说。
“我意思是,你别留在这里了,行吗?”温思眠埋着头,几乎哀求道,“酒店的房费我会还你,我真的没事,你走……”
“走?酒店?”郑宴森被他气得想笑,拉开浴室门让他看,“这是我租的房子,今天刚签合同,你以为是酒店?想让我走去哪里?”
温思眠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又闭上,说对不起。
他眼睛还shi着,又红又肿,惨白的脸上沾满了水,发尾搭在后颈,瘦削的肩膀微微瑟缩着,像只被雨淋shi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爱自己洗就自己洗吧。”郑宴森没忍心再骂,打开门出去,“门不许关,有事喊我。”
这样其实更不自在,总是洗着洗着就听到后面脚步声经过,立刻下意识沉回水里,弄得整个人特别紧张。可现在要后悔也晚了,温思眠实在没脸让郑宴森回来帮他洗,只能就这么别别扭扭地洗完,用马桶旁的厕纸擦干身上的水,裹着来时穿的长风衣出去找衣服换。
五十平的出租屋,一室一厅,有独立卫浴和厨房,还带一个小阳台。
因为是刚租下来的,什么都还没来得及配备,客厅甚至连沙发都没有,只有一张简易饭桌和两把折叠椅,旁边地上搁着郑宴森临时收拾的黑色行李包。
温思眠拉开拉链,翻来翻去全是郑宴森的衣服,尺码大太多了,勉强挑了两件能穿的进房间换。
换好出来郑宴森也做好面了,放桌上时扫了温思眠一眼——是真瘦,穿他的T恤长得能盖过屁股,领口也大,一边肩膀都快露出来了,穿了比没穿还糟糕。
“下面光着?”郑宴森手有点不稳,洒了两滴面汤在桌面,“好歹穿条内……”
“穿了。”温思眠掀起衣摆给郑宴森看,下身确实松松套着条小短裤,两条腿又细又白,落在腿弯和大腿外侧的斑驳指痕反倒另添了一种凌虐美感。
郑宴森的喉结滚了滚,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哪来的短裤?”他问。
“行李包里找的,”温思眠也不太好意思,摸了摸屁股坐下来